曦光洒向乡村的土地,盛夏的清晨凉爽舒服,苏慕声坐在张婶电动三轮车的后斗里,脸上的潮红却迟迟不肯散去。
她看向对面正在欣赏乡村风光的顾宋,回想起刚才仅仅一个对视,便落荒而逃的自己,脸上的红晕又加重了一些。
苏慕声现在心很乱,其实她能感觉出来顾宋对自己的喜欢,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或者回应他的这份喜欢,而自己对顾宋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好那到底是什么:
是作为师生的欣慰和自豪?
还是作为男女的好感和喜欢?
没有谈过恋爱的苏慕声,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而同为当事人的顾宋,此刻脑海中全是刚刚苏慕声绝美的脸,心里的小人疯狂尖叫:“苏老师真的美炸了!”
...
张婶儿的地在半山腰,电动三轮只能停在山脚,再往上就得走山路了。
山东的山普遍不高,这座算是其中比较出挑的了,大概三四百米上下,有一条曲折的山路蜿蜒向上,顺着这条路就能走到张婶儿的麦地了。
顾宋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早上6点左右,太阳还没出全,清晨凉爽还在,正是爬山的好时候。
村里人经常上山拾柴火挖野菜,这条山路每天都有人走,对于顾宋他们来说不算难走,但对于张婶这个年龄就有些吃力了,后面一小段路都是苏慕声和江雨柔扶着她往上走的。
大概走了20分钟的山路,穿过一片不高的杂草,终于看见了金黄色的麦子。
顾宋最先到达麦田,即使是在清晨,他身上也出了不少的汗。苏慕声和江雨柔扶着张婶儿比较慢,两三分钟后才爬上来。
张婶儿气喘吁吁地的坐在地上:“妈呀,真是老了不行了,以前爬这山哪有这么费劲!”
顾宋三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张婶儿歇了一会儿,把准备好的早饭拿出来分给顾宋他们:“早上婶儿弄的煎饼卷肉,小顾啊,你多吃点,一会儿都靠你呢!”
“好嘞婶儿!”
顾宋捧着金黄的煎饼,这种山东独有的主食以坚韧着称,再加上张婶儿实在,里面的肉塞得满满登登的,顾宋一口下去,费了老大劲才咬下来。
但不得不说,煎饼这玩意虽然难咬,但味道确实是一流的。
几个人吃完饭,开始分派任务。顾宋作为主力和张婶一起挥镰收麦,苏慕声和江雨柔则负责把割下来的麦子捆扎好。
正式开始之前,张婶儿给没干过农活的顾宋讲解怎么割麦更加省时省劲,其实很简单把一撮麦子拢到怀里,镰刀顺时针摆出一个弧度,注意别割到自己腿就可以了。
很快学会技巧的顾宋自信的举起镰刀,刚开始的几分钟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但五分钟之后,一直保持弯腰姿势的他就开始觉得腰酸背疼了,除此之外,周围的麦芒和麦秆十分锋利,一不小心就会被拉出一个血口子。
苏慕声跟在顾宋身后收集着他割下的麦子,看着前面顾宋不断的直起身子:“要不,我替你一会儿?”
听到这话的顾宋立即表示不需要,他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干粗活呢,再说了,他也不舍得让那些麦芒划破了苏慕声娇嫩的肌肤。
随着时间推移,盛夏的骄阳缓缓爬上天穹,炽热的阳光直射下来,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满头大汗。
顾宋每次动作都会有成串的汗水落在泥土里,现在的他终于切实感受到了白居易诗中“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的感觉。
一上午,顾宋他们几个才收了三分之一,中午背靠着一棵大杨树,在阴凉下吃着张婶儿丈夫送上来的午饭。
张婶的丈夫去年被车撞了,腿上打了钢板,能上山送饭就已经很勉强了。
中午几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江雨柔累的都快噶过去了,但是苏慕声倒是还好,没有江雨柔那么夸张,也有可能是顾宋割的太慢。
下午熬过最热的那段时间,几个人又投身麦地。
顾宋刚想去拿镰刀,却被苏慕声抢先了:“下午我割,你收。”
“苏老师,还是我来吧。”
“我累了会让你替我的。”
苏慕声淡淡的说,语气中却带着令人难以违抗的命令意味。
麦田里,顾宋看着面前苏慕声利落的拢起麦子,熟练挥舞镰刀,有些惊讶:“苏老师,你之前干过这些吗?”
苏慕声手上动作没停:“爷爷在世的时候,帮过忙。”
顾宋点点头,跟在苏慕声身后收集麦子,不时看向前方,苏慕声脸上也被汗水浸透了,今天为了方便干活,她把长发绾在脑后,随着动作起伏,绾发的结有些松动,几缕青丝飘落,又被苏慕声利落的甩了回去。
顾宋就这样看着,估计很少有人见过这样的苏慕声,没有校花、学霸的光环,也没有高冷、生人勿近的标签,只是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真实有温度,看得见摸得着。
“我累了,你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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