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盏手中的绿灯笼缓缓地从贞节坊旁擦过,仿佛是一个幽灵在黑夜中飘荡。当灯笼的光芒触及到贞节坊上的青苔时,那些青苔像是被惊扰的生物一般,微微颤动起来,同时上浮起一层油亮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十六道牌坊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它们高耸而笔直地矗立着,就像泡胀的腐尸手指,无情地戳破了徽州那粘稠的夜雾。牌坊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被岁月侵蚀得只剩下一些斑驳的痕迹,仿佛是那些被禁锢在这里的灵魂在无声地哭泣。
“活人夜行要吹《安魂调》。”突然,那个疯疯癫癫的少年毫无征兆地扭过头来,他的舌头像蛇一样灵活地舔到了刺青边缘的溃烂处,那溃烂的地方正散发着一股恶臭。灯笼纸的微弱光芒映照着他的脖颈,露出了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这个胎记与韩三强锁骨下的印记竟然如同镜影一般,完全相同。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青灯姥手中的银针如闪电般破空而出,准确无误地钉在了牌坊柱上。银针的尾部拴着一根红色的绳子,那绳子原本是松弛的,但就在银针钉入牌坊柱的瞬间,它突然绷直了,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它。
张丽华站在不远处,她嗅到了那根红绳上传来的腐臭味,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恶臭,让人作呕。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红绳竟然是用三岁夭童的脐带编成的引魂索,上面还沾染着婴儿的血迹,显得格外恐怖。
“他活不过鸡鸣。”女童的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让人不寒而栗。她的脚尖轻盈地点过青石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死亡的边缘,而她裙裾扫过的地方,竟然腾起了幽绿色的磷火,如同鬼火一般。
冬妮娅的匕首刚刚出鞘,寒光一闪,却发现匕首上沾满了湿漉漉的蛾粉。这蛾粉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仿佛是从尸体上沾染而来。冬妮娅心中一惊,她突然意识到,这蛾粉竟然与金陵棺材铺的尸蜡同源!
就在这时,阿盏突然将手中的灯笼塞给了韩三强。灯笼中的烛火瞬间暴涨,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绿火。在绿火的映照下,五十具溃兵的残影从浓雾中缓缓走出。这些溃兵的身影虚幻而扭曲,他们的面容狰狞可怖,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为首的那具溃兵残影,后背的皮肉翻开,露出了里面尚未刻完的梵文刺青。刺青的线条蜿蜒曲折,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血滴入青瓷海碗的瞬间,两条赤红色的蛇顺着碗壁迅速地盘成了一个太极图。这两条蛇的鳞片闪烁着寒光,它们的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碗中的鲜血。
阿盏臂上的蜈蚣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猛地钻入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刹那间,血沫四溅,形成了一个“韩”字的篆文。
“苗疆认亲蛊,见血必缠。”青灯姥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她手中的银针如同闪电一般,挑起了蛇头。“除非至亲血脉相融,否则这蛊毒无解……”
然而,她的话音未落,蛇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穿了韩三强的拇指。韩三强惨叫一声,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香炉炸开,灰屑四溅。冬妮娅在混乱中急忙扒开灰屑,竟然发现了一块焦黑的铭牌。铭牌上的编号“戊-柒贰叁”清晰可见,而这个凹痕,正是她潜入远征军密档时见过的特殊标记!
“那年怒江死了三百壮丁。”阿盏的声音在寂静中突然响起,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痛苦。他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腹间那道狰狞的刀疤,那刀疤组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看起来竟像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我替你去死的,哥。”阿盏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供桌,那里供奉着韩氏父子的牌位。然而,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供奉牌位的供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轰然坍塌。
散落的远征军档案浸在满地的蛇血中,那猩红的血液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惨烈。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一张档案格外引人注目,上面赫然写着“韩氏父子同营不同伍”的字样,旁边还用朱笔批注着红色的字迹。
张丽华站在一旁,突然感到耳后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发现那里的红莲胎记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般,隐隐作痛。而当她抬头看去时,却惊愕地发现,那赤蛇倒影的位置,竟然与她耳后的红莲胎记重合在一起!
就在这时,青灯姥的指甲如闪电般划过张丽华的衣领,只听“嘶啦”一声,张丽华的衣领被撕裂开来。与此同时,那原本安静燃烧的油灯,突然爆出七朵青焰,仿佛是被什么力量激发了一般。
张丽华的胸口处,一朵精致的莲花纹若隐若现。而就在这时,那莲花纹竟然开始渗出血珠,一滴、两滴……那血珠与韩三强咯出的毒血相互吸引,竟在半空中形成了一条诡异的血线。
“子母蛊要喝满九十九口至亲血。”女童的声音在此时响起,她翻手亮出一个冰裂纹瓷瓶,瓶内的内壁上,黏着七颗干瘪的心脏,那心脏已经失去了生机,却依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还缺最后一味药引。”女童的目光落在张丽华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阿盏突然夺瓶猛灌,黑血顺着嘴角淌满前襟。他抽搐着指向祖祠东南角,那里堆着十二口贴着封条的青皮箱——每口都印着张府火漆。
冬妮娅劈开木箱的瞬间,腐臭味冲翻了供烛。四十九具人烛倒垂在铁架上,太阳穴插着灯芯的张府老仆竟还有余温。
“当年换胎不止你们韩家。”青灯姥突然吹熄长明灯,祠堂四壁显出血字——全是孕妇临死前用脐带写的咒文。
阿盏咽下最后一口灯油时,天灵盖窜起三尺青火。烈焰中浮现的溃兵正用刺刀挑人皮——那些带梵文的皮肤钉在军帐顶,拼成怒江布防图。
“去找青铜鼓......”焦骨跌落处响起铜磬声。韩三强掰开弟弟指骨,半枚铜钱与祠堂地缝严丝合扣。
青灯姥的草屋在暴雨中坍塌,露出一窖青皮灯笼。每盏都贴着带咒的远征军铭牌,灯罩用溃兵面皮裱糊。
冬妮娅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抹在铜钱缺口。血珠凝成箭头指向西南——正是溃兵残影消散的方向。张丽华腕上红莲纹已经爬到颈侧,衬得青灯尸油愈发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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