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写的什么字啊?”
“别挤啊,一会儿官爷就来了。”
“我知道,我念过字,让我来看看。”
午后,京兆府衙门的官兵将此处围了,还张贴了一张告示,也没说是什么,民间百姓多是不认字的。
那书生挤在前头,想要看看究竟写了什么,无奈此处人挤人,实在是挤不上前去。
“京兆府的大人来了,快别挤了。”书生眼尖的看到不远处,一行穿着官袍的大人正朝此处走来。
那一行人走到了张贴告示的前方,带头的老大人上前一步,眼含笑意,“诸位,稍安勿躁,在下奉皇上之命,来与诸位说一件天大的喜讯,今年开春科举考试,无论是世家贵族出身,还是寒门学子,皆可参加科举,但凡家中有才之士,文武皆可,才乃皇恩浩荡。”
周围围着的一群百姓听后心中震惊不已,东虞从没有寒门子弟参加科举,入朝为官的先例,那些在朝堂上掌握着权力的,往往都是世家贵族,武将虽有寒门出身的将军,但也多是在贵族门下做事,现如今竟然也能与世家贵族一样了,底下的人既惊又喜,忙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的甚至直接跑回家去,不出两日,京都家家户户都闻此喜讯。
世家上书的折子堆满了御书房 ,成山一般,皆是反对寒门学子参加科举之事,皇帝态度强硬,于世家形成了对抗,彼此皆不退让,每日朝堂上都吵的如火如荼。
皇帝要推行科举政策,朝臣不尽心,一连数日,皇帝在御书房大发雷霆,杖杀了宫人,还打了后宫嫔妃,御史言官也不敢妄动,就怕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们革职查办,朝堂后宫都处在形势严峻的环境下。
皇帝在京都与世家百官抗衡的同时在各地颁布寒门学子科举的旨意,导致大批寒门学子迅速收拾行囊,从各地涌进了京都城内。
慕烟也并没有闲着,让人收集入住寒门院学子的生平卷宗,还有他们的笔迹习惯……
而其他势力,就等着看皇帝与世家的闹剧要如何收场,各地藩王也在算计寒门科举一事,谢毓则是做两手准备,一则,让自己手下的人伪造户籍,参加科举,或是收复有才能的寒门学子,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安王更是按耐不住了,但凡进京都的寒门学子他都要让人暗中调查,但想争夺有才华的寒门学子也不止他一人,无论是利用或是用作别处。
世家已经开始抵制寒门学子,在民间大肆宣扬门第观念,强调贵族出身于寒门出身的利弊,贬低寒门子弟,宣扬只有世家豪族教养的子弟才有资格担任要职,世家子弟从小的学识眼见非寒门可比,若是寒门学子做官,只会肆意敛财,剥削打压平民,而世家本就有根基,无需靠打压庶民获取钱财田地。
皇帝听后气急败坏,在御书房大骂世家专权,舒鹤与腾相两人面面相觑,尴尬不已,他们也是世家,心里自然也是站在世家的角度,不过不能在皇帝面前说。
舒鹤提议将寒门子弟与世家子弟分开,为寒门学子增添名额,并在民间大肆宣传,寒门学子科举出身入仕途,会被优待,晋升之路也会比其他途径更快,让他们知道皇帝更重视寒门,轻世家。
皇帝犹豫不决,担心世家会奋力反击,滕相认可舒鹤的提议,皇帝如今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王印安坐在书房靠椅上脸色沉的如深水,底下坐着的王家一派的官员,对皇帝针对世家之事,愤怒不满。
“皇帝是觉得站稳了脚跟,就想将我们世家打压到底吗?”有人拍桌怒斥。
“若不是靠着我们这些老臣,靠着我们王氏,他能有今天吗,卸磨杀驴,兔死狐悲啊。”王家的老一辈的官员对此更是义愤填膺。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该想想办法才是。”
“枪打出头鸟,如今世家只能抱团,否则上面那位,恐怕是要拿那出头鸟开铡刀了。”
书房的门被人推开,踏进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此人就是王老大人,他踏进门后,书房的一群人忙站起身,对着他行礼问安。
王印安忙上前扶着他坐在上首,“父亲,您怎么来了,下人不知规矩,惊动了您。”
“都坐下吧,一点小事就把你们吓成了这样,我们王家乃是朝廷重臣,这东虞朝廷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我们王家依旧屹立不倒,他皇帝小儿怎敢对我们王家动手。”王老大人一脸不屑,不过就是个篡权夺位的反贼罢了。
众人听后心下稍安,忙附和王老大人的话。
“如今皇帝小儿要与我们世家门阀打擂台,他都亲自出面了,我们也不能就一直缩在这儿,我已经联络了诸个世家的族长,这几日,将族中有名望的世家大儒在京都各个学院授课,皇帝如此重视寒门,那就解决问题根本吧。”
“皇帝恐怕有蓄意放纵寒门学子舞弊之嫌,我们世家遭受诸多不公平的待遇,皇帝让科举沦为了寒门的天下,我们世家于此毫无立足之地。”王老大人将手边的杯盏摔落在地,想起昨日被放在桌案上的那封寒门科举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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