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沈昭辞早早地就醒了,尾巴不安分地轻轻拍打着贝壳床的边缘。
他侧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傅星沅,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描摹对方眼尾那三颗小小的泪痣,心里涌起一阵甜蜜的痒意。
“该起床啦。”他凑到傅星沅耳边小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鳍,“今天要带你去见老海龟的。”
傅星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银蓝色的鱼尾无意识地缠上沈昭辞的黑尾,这个下意识的亲昵动作让人鱼高兴得耳鳍都抖了抖。
“这么早?”傅星沅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
沈昭辞已经迫不及待地游到水晶宫门口又折返回来:“老海龟住在最暖的那片海域,游过去要好久呢!”
他手里攥着一串用海草串起来的贝壳,“我给你准备了早餐,路上吃。”
傅星沅看着那些被细心撬开的新鲜贝肉,心里一暖。这条看似粗鲁的人鱼,在照顾人这件事上却格外用心。
他们沿着珊瑚礁向东南方向游去,阳光透过海面洒下斑驳的光影。沈昭辞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地介绍沿途的风景,时不时还会突然加速冲出去,给傅星沅抓来一两只好奇张望的小鱼小虾当‘零食’。
“前面就是老海龟住的海藻林了。”沈昭辞指着远处一片摇曳的墨绿色,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张,“那个...他可能有点唠叨,你别介意。”
话音未落,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就从海藻间传来:“小沈啊,我隔着老远就听到你的大嗓门了。”
一只体型巨大的绿海龟缓缓游出,龟壳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眼睛却炯炯有神。他的目光落在傅星沅身上,顿时露出慈祥的笑容:“这就是你上次念叨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小伴侣吧?”
沈昭辞的耳鳍瞬间变得通红:“我、我哪有天天念叨!”
老海龟呵呵笑着,用前鳍拍了拍沈昭辞的背:“好好好,你没念叨。上次是谁半夜跑来问我人类喜欢什么礼物来着?”
傅星沅忍俊不禁地看着窘迫的沈昭辞,主动游上前行礼:“您好,我是傅星沅。”
“好孩子。”老海龟温和地说,“小沈从小就不合群,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
说着,他又转头对沈昭辞眨眨眼,“眼光不错。”
沈昭辞骄傲地挺起胸膛,尾巴不自觉地缠上傅星沅的:“那当然!”
老海龟带着他们在海藻林中穿梭,讲述着这片海域的故事。傅星沅听得入神,时不时被逗得笑出声来。沈昭辞就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川。
“对了,”老海龟突然神秘地说,“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从龟壳下取出一对莹白的海螺,轻轻一碰,竟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传说中的共鸣螺,不管相隔多远,只要对着它说话,另一只海螺就能听见。”
沈昭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海螺:“谢谢您!”
离开时,夕阳已经将海水染成金色。沈昭辞一手牵着傅星沅,一手紧紧攥着那对海螺,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老海龟是看着我长大的。”回去的路上,沈昭辞突然轻声说,“在我被族人驱逐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
傅星沅握紧了他的手:“他现在也是我的家人了。”
沈昭辞停下动作,深深地看着傅星沅,突然将他拉进怀里。两颗心脏隔着胸膛相贴,跳动的声音在静谧的海水中格外清晰。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沈昭辞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慌乱,“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傅星沅轻轻抚摸着他的银发,在他耳边低语:“那就一直喜欢下去,我也一样。”
远处,一群发光的水母缓缓游过,像夜空中的星辰般照亮了两条交缠的鱼尾。在这片蔚蓝的世界里,他们找到了彼此最温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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