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过树,枝头叶轻摆,疏疏响。
远树之上,白衣男子,皱眉饮酒,碎碎叨叨:“凡人小子,什么运气,前是太乙,后是妖王,麻烦啊!麻烦唉!这么漂亮的人儿,死了怪可惜的!”
白衣轻摆,翩然而来。
“十里伏妖阵!”一声清喝,符纸祭出,星星萤火,散落十里之地,结成阵法。
老东西的阵符吗?猪妖旦见,天地阵法,脸色凝重,拎起戴小呆,拾起断剑,口吐黑雾,准备退去。
“开!”又是一声清喝,一张符纸,犹如明灯,照亮夜空,退散黑雾,一袭白衣,于夜色之中,缓缓走出。
“放下那小子,你便自在离去。”白衣男子,拎着酒壶,咕嘟几口,笑然说道。
“你是何人?”猪妖收敛狂躁,不敢轻敌。
“大罗真仙,姜清衍下,明阳真灵。”白衣男子,气定神闲,悠然说来。
“老东西的剑灵吗?”猪妖嘟囔骂道,心有不甘,但眼下不易纠缠,赤剑之伤,开始蔓延。
猪妖悻悻然扔下戴小呆,转身退去。
白衣男子,长舒口气,小声嘀咕:“好险好险,老头子的名声,还算好使。”
白衣男子给戴小呆嘴里塞了一个颗草药,又给穹灵塞了一颗,拎着酒壶,晃晃荡荡,将穹灵断腿寻来,扔给穹灵。
穹灵囔唔几口,自食断腿,开始修复残肢,食骨自愈,妖兽独有法门。
戴小呆吃下草药,配合金光,伤势飞快愈合,比起此前,对战太乙,愈合速度,明显加快。
戴小呆起身对着白衣男子,深鞠一躬:“多谢仙家,救命之恩。”
“呵呵,是该好好谢我,两张阵符,两颗灵草,很贵的,所以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男是女。”白衣男子,上下打量,嘴角含笑,半似玩笑,半似认真。
“男儿无疑。”戴小呆也是无语,心道这个问题很贵吗?
白衣男子,突然近身,在戴小呆身上,轻嗅一下,失望说道:“可惜,可惜!”
戴小呆被弄得,莫名其妙,不知男子,可惜什么,见再无问话,走到穹灵身旁查看伤势。
穹灵已然恢复,只是气息不稳。
但见无碍,戴小呆拿起断剑,刨土作坟,穹灵呼哧呼哧,上前帮忙。
主兽合力,将女子尸体收拢,放入坟中,削木作碑,这才记起,仙家女子,何姓何名,从未知晓,一时茫然,呆坐坟前。
“有坟有碑,不错啦。”白衣男子,言语之间,几分劝解,几分嘲讽,劝解是对人,嘲讽是对这世道。
戴小呆心道,你若早点出手,哪有这坟,哪有这碑,欲加指责,可转念想来,人家非亲非故,鼎力相助,救下自己,已是不易。
话到嘴边,噎咽回去,茫然望天,只觉心口堵的慌。
白衣男子见戴小呆,欲言又止,也是好笑,仿若自语,叹笑说道:“猜你想说,我为何不早些出手,你可知那猪妖,比我高出甚多,若不是受你一剑,我断然不会出手。这世道天天死人,比她惨的多了。”
“啊!这是什么世道啊!”戴小呆心塞,嚎哭起来,穹灵随主,狼啸悲嚎。
白衣男子,被这俩货,嚎的心烦,开了小术,封了听觉,许久又见,戴小呆癫笑起来,喃喃说道:“也好,也好,再没了生时烦恼。”
无字立碑,戴小呆拿出杏酒,浇洒坟前。
“酒怎么样?”白衣男子盯着空空木碑,几分无奈,几分苦笑。
“有人说酸,有人说甜,有人说苦,有人说辣,于我正好。”戴小呆将酒扔给白衣男子。
“酸甜苦辣,还真是不错的酒!”白衣男子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控控酒壶,意犹未尽。
戴小呆愣愣看着。
白衣男子被看得好不自在,尴尬说道:“还你还你,我这有酒,大有来头,天河酿酒,饮之不尽,分你一半原浆,封在酒壶,三刻立满。”
饮不尽?戴小呆立即把酒壶扔了过去,酒,他从来都不客气。
“呵呵。”白衣男子有些肉疼,无奈笑笑,接过酒壶,分了原浆,封在壶底。
戴小呆咕嘟一口,热辣浓烈,烈酒灼心,苦楚酸涩,少了许多,或许这才是这世道该喝的酒。
“我要去山中,捉只灵物,月余时间,没个说话的人,寻你作伴,全当个说话的人。”白衣男子,几许期待,询问说来。
“好!”戴小呆答应的干脆,救命之恩,暂且不提,这饮不尽的情,先还了再说。同时也有盘算,此间好好猎些内丹,让穹灵修炼一番,如今他和狗子的仇人,又多一个。
夜清清,风凛凛,月影斑斑,十万大山下,白骨叠白骨。
猪妖那边,退回山中,巨树之前,手托断剑,跪地发抖,不敢出声。
树上黑影,看着断剑,一股寒气,扩散开来。
猪妖只觉,杀意凌冽,冷汗直流,惊恐说道:“女子破剑,被我巨斧断之,我皇若是需要,我这就去取那半截回来!”
黑影身后,窈窕身形,婀娜上步,挽住黑影手臂,魅声说道:“如此看来,与剑无关,应是那女子,血气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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