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宅的下人们远远瞧见这一幕,惊得瞬间乱了阵脚,跪的跪,退的退,大气都不敢出。
抱着才走了没两步,沈鹤廷一张冷若寒霜的脸不耐烦的啧了声。
比之前在树林里抱着的时候还要轻了。
这声啧让温拾卿噤了声。
她本来就头晕,这个时候也实在没多的力气去计较和揣测些什么,不如就闭嘴。
等到了温拾卿的院子,沈鹤廷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将人裹进了被子里。
才又开了金口:“有大夫?”
这话很简单,但温拾卿很害怕他下一句就要给她找大夫,于是忙不迭的点头:“臣的母亲略通医术,都是她给臣看的。”
沈鹤廷只是鼻腔发出了嗯的一声,又坐在一旁沉默的看着她。
说实话,不苟言笑的王爷,有一股子骇人的气场,挺吓人。
温拾卿坐在床上很不自在,于是犹犹豫豫还是开了口:“王爷,找微臣不知是有何要事?”
沈鹤廷看着她,目光微微一凛,薄唇紧抿。
问问题算什么要事。
能问出口吗?问出来不就说明在意了?当真了?
那眼前的人又会一脸错愕的表情,说流言怎么可以当真?
可在门外的时候,离得是不是太近了。
不能说,毕竟温拾卿凭什么就不能离别人近。
这也开不了口,那也不敢问。
况且温拾卿的脸色看上去很是差。
半点不顺他心的话都不想说。
沈鹤廷舌尖扫了扫牙,只觉得牙根在泛酸,心中憋闷无处说,又不自觉的啧出了声。
末了,他紧紧蹙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事,关心下朝堂命官不行?”
温拾卿:“......行。”
寒露将她的母亲喊了过来,把脉开方子一气呵成,沈鹤廷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温夫人也是不自在,眼睛时不时的往后瞟。
终于病人要休息,送走了这位大佛,温夫人心七上八下的还是不安心,抓着温拾卿的手问:“怎么回事?王爷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温拾卿疲惫的摇了摇头,“母亲放心,没有。”
“那他怎么......”,温夫人见温拾卿实在难受,也不追问,只是给她拢了拢被子,关切道:“那卿儿你好好歇息。”
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梦里的她在现实世界里上着班,度着假,一瞬间画面又切换到了古色古香的地方。
像是在拍戏,又像是在剧本杀,她一身男装过得生活惬意又快活。
可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将她簇拥包围,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男装,她恐慌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推搡拉扯中,一身男装尽褪。
周围人惊恐,责骂,铺天盖地的湮灭了她。
“温大人竟然是女子!”
“温拾卿你简直胆大包天!”
“这等大罪,当诛九族。”
温拾卿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喉咙像被死死扼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下一秒,一身枷锁加身,温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带上了枷锁。
“卿儿,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们?”
紧接着又是家人的不理解和责骂。
“卿儿,你为何不能再小心些!”
温拾卿只觉呼吸愈发艰难,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快要将她彻底碾碎。
紧接着场景一变,她的脖子正被人紧紧掐着。
“你用了我的身体,就是这么对我温家人的吗?”
“我这样努力,怎么被你走上了死局?”
温拾卿拼了命地挣扎,双手用力去掰那只夺命的手,她想要辩解,可窒息感太强烈,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影影绰绰。
“大人,大人你醒醒!” 就在温拾卿快要彻底沉沦在黑暗深渊之时,一道急切又熟悉的呼喊响起。
温拾卿费力地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寒露焦急的面容。
“大人,你没事吧?”寒露拿着帕子给她擦满头大汗,担忧道:“怎么方才梦里一直喊着救命?可是吓着了?”
温拾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目光从寒露的身上又落到了空空的落到房顶。
吓着?
她其实是不怕的,她原本是意外去世的,有了新的机遇。
在古代做男子,女扮男装当大官,很有意思,不是吗?
她没有在怕的,反而更多的是玩儿的心态。
“大人,你可算是醒了,夫人和二小姐都很担心,二小姐在床边守了一夜,刚刚才回房。”
“大人,药还有点烫,奴婢给您吹吹。”
可......温拾卿的目光落在一旁叽叽喳喳的丫鬟身上,突然找到了一点担忧的源头。
她不止是她,她身后还有很多人。
温拾卿这一病,倒是清闲了下来。
朝廷里给她放了带薪的休假,友人的邀约也都推辞了不少。
每日里,温拾卿除了喝药、养病,便是窝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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