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控制,黑衣男子的实力不过尔尔,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宋霜序制住。
风雪渐歇,天边泛起鱼肚白。宋霜序看着昏迷的黑衣男子,重重地喘了口气。
她的衣衫破碎不堪,身上布满伤口,但眼神却依然坚定。
她知道,一场战斗,她守住了该守的人,也揭开了一丝阴谋的面纱。
拖着疲惫的身躯,宋霜序最后看了一眼霜鬃隐域。这里依然银装素裹,宁静美丽,仿佛方才的厮杀从未发生过。
然而雪地上斑驳的血迹,断裂的冰柱,还有远处残留的妖火余烬,都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她弯腰捡起一枚破碎的妖丹,丹药内部隐隐有丝线状的黑色物质——这是被操控的证明。
“等着吧,幕后黑手。”
宋霜序握紧手中的追踪符,在朝阳的映照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却坚定。
在这纯净的冰雪之下,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被揭开。
——
洛愁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待他们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紧绷的脊背才稍稍放松。
他屈指弹了个响,周身腾起暗金色的灵焰,借着灵力再度腾空而起,玄色长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恍若夜幕中展翅的苍鹰。
云层间传来零星灵力爆鸣,洛愁鬓悬于半空垂眸俯瞰。
下方战场上,各峰长老已将局面掌控得七七八八,溃败的敌手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他微微颔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凝出一道幽蓝符咒,刹那间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踏入星渊裂隙。
星渊裂隙内漂浮着破碎的星核,暗紫色瘴气如活物般翻涌。
洛愁鬓目光扫过裂隙深处,第四宗的战场在这片混沌中尤为显眼。
不同于其他宗门,此地仅有两位长老坐镇,却来了三个长老。
为首青年手持鎏金长剑,月白色衣摆沾满血渍,正是宗主的亲传大弟子秋连灿。
这位合体前期的剑修周身剑意凛冽,剑刃挥出时带起的剑气将空间割裂出细小的黑洞,与两位长老配合时进退有度,招式间尽显名门大派的风范。
暗紫色的瘴气如同凝结千年的墨汁,在星渊裂隙中翻涌不休,每一缕都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仿佛这片空间里沉睡着无数腐烂的生灵。
洛愁鬓足尖轻点,玄色长袍如同一面展开的旌旗,下摆扫过悬浮的碎石,所过之处,那些不安分的石块如同被无形大手按住,瞬间静止。
他抬手轻挥玉骨折扇,扇面展开时,九道上古禁咒金光流转,符文如活物般在扇骨间游走,将周围的瘴气驱散出一片方圆十丈的清明之地。
金光过处,瘴气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烈火灼烧的活物般扭曲逃窜。
这片星渊裂隙,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战场。
巨大的陨石表面布满焦黑裂痕,如同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幽蓝火星不时迸溅而出,如同垂死挣扎的星辰在做最后的呐喊。
而细小的碎石,则在碰撞中发出尖锐的嗡鸣,仿佛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哀嚎。
这些碎石杂乱无章地漂浮着,大的如山岳般巍峨,表面沟壑纵横,粗糙而沧桑;小的如拳头、鸡蛋,随意地堆叠、滚动。它们仿佛被赋予了诡异的生命,不安分地在空中晃荡、翻滚,没有任何预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脱离原本的轨迹,如炮弹般朝着下方狠狠砸落。
哪怕修真者们时刻保持着警惕,祭出法宝护在周身,也常常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如同被割裂的残章,混着猫妖尖锐的嘶吼与燕妖凄厉的啼鸣,在暗紫色瘴气中诡异地回荡。
猫妖的嚎叫裹着破锣般的颤音,每一声都像生锈的铁爪刮擦玄铁,将本就压抑的空间撕扯得千疮百孔;燕妖的啼鸣则如淬毒的银刃,尾音拖曳着摄人心魄的哀鸣,直往耳道深处钻,震得人灵台发昏。
战斗激起的灵力余波如汹涌海浪,一次次拍打四周悬浮的碎石,激起的气浪裹挟着瘴气翻涌,让这片星渊裂隙仿佛成了沸腾的炼狱,连空间都在扭曲震颤。
洛愁鬓墨眉微蹙,淡金色瞳孔泛起冷冽的幽光,周身腾起的灵压如实质般扫过瘴气。
那些浓稠如胶的雾气在触及威压的刹那,竟如同遇到天敌的虫豸,纷纷溃散开来。
透过雾气消散后的间隙,他终于锁定第四宗的战场——眼前景象令人揪心:两位长老面色惨白如纸,他们联手祭出的护山大阵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淡青色光幕上裂纹如蛛网般疯狂蔓延,每道裂痕都渗出丝丝缕缕的暗紫色瘴气,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秋连灿的处境更是险象环生。
这位合体前期的剑修此刻已褪去往日的从容,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紧贴在苍白的脸上。
他手中长剑舞出的剑幕虽依旧凌厉,却难掩招式间的迟滞。
对面的燕妖展开丈许长的羽翼,漆黑的羽毛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每一次振翅都伴随着刺耳的音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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