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躲得倒是快。"范景轩踹开暗门的瞬间,“轰”的一声,玄铁剑已架上周将军咽喉。
我抖开密信的手稳得出奇,烛火将"景和元年先帝密训"的字样投在他骤然惨白的脸上。
周将军的护甲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娘娘如何得知......"
"您书房那幅《塞上秋猎图》,"我踩住他掉落的长刀,“哐当”一声,"先帝骑的明明是汗血马,您偏要改成大宛驹。"那画轴里的夹层,藏着二十年来所有边境军报的暗码。
范景轩的剑锋割破周将军衣领时,我摸到他后颈陈年箭疤——正是十年前护驾留下的。
他浑身颤抖着从里衣掏出半块虎符,眼神坚定又决绝,突然暴起撞向我的金丝香囊。
"小心!"
我被范景轩拽着滚过三排箭弩,“嗖嗖”的箭声在耳边响起,周将军最后的嘶吼混着血腥气扑在脸上:"告诉陛下...南诏细作混进了互市监..."他塞进我掌心的布防图还带着体温,染血的狼头图腾刺得眼眶发烫。
从密道出来后,这三天里,我时常在夜里辗转反侧,反复复盘着密道里发生的一切,担忧着即将在太极殿发生的事情。
宫廷里的氛围也有些异样,侍卫们的巡逻更加频繁,太监宫女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隐隐传来。
三日后太极殿,我捧着证物匣的手却在发抖。
杨丞相门生贪污的账本明明已经摊开,吴夫人突然打翻茶盏的动静却让所有人回头。
檀香未散,地牢方向传来尖叫。
"老臣替陛下试试这龙椅结不结实。"杨丞相的匕首抵在吴夫人喉间,他枯瘦的手指捏着半枚青铜钥匙,"猜猜幽州粮仓的锁眼,能不能塞进火折子?"
范景轩按住我要抽飞刀的手,玉扳指硌得指节生疼。
我看见他袖口暗纹里藏着周将军临终画的路线图,突然明白为何今晨他非要我系那条蹀躞带——十二块玉扣里,分明能拆出边关所有烽火台的分布。
"灵犀。"他唤我名字的尾音带着只有我们懂的颤音。
我解下累丝金球的动作像是要补胭脂,实则将染血的布防图塞进他掌心。
羊皮卷擦过他虎口旧伤时,我低声念出今早他写在帕子上的半句诗:"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范景轩反手扣住我手腕,把什么东西滑进我的珍珠手钏。
杨丞相还在癫狂大笑,我却摸到冰片下藏着的更小一卷密信——是周将军用血画的粮仓暗道图。
殿外北风卷起积雪,发出“呼呼”的声响,我数着范景轩腰佩玉珏撞击的次数。
当第九声脆响混着更鼓传来时,他忽然抓起我腕上的解毒香囊掷向蟠龙柱。
香粉炸开的瞬间,我听见吴夫人颈间金锁断裂的轻吟。
范景轩的指尖划过布防图边缘的狼牙标记,那里本该标注粮仓的位置却画着朵墨梅。
我按住他颤抖的手背,用染着玫瑰汁的指甲在"幽州"二字上划出细痕——周将军咽气前蘸血写的"叁"字,正与杨丞相钥匙齿痕重合。
"陛下,"我借着整理他衣领的动作耳语,"杨丞相要挟的粮草......"话未说完,他忽然将我染了香粉的指尖含进口中。
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时,我尝到了更苦涩的东西——那是我们共同咽下的,来自边疆沙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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