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坝的清晨,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江面,如梦如幻,远处的山峦在这层轻纱的笼罩下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微风轻轻拂过,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让人感到格外清新。宁开正和赵怀中、雄国民和马少奎站在赤红坝的操场上,他们的身姿在这宁静的清晨中显得格外挺拔。四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支老式步枪,枪管上带着些许锈迹,在旁人眼中或许毫不起眼,但在他们心中,这却是无比珍贵的宝物,是改变命运的希望。宁开正低头仔细看了看枪膛,再看看身上的子弹袋,里面只装了三发子弹。就不解地问:“怀中,咋只有三发子弹?”
赵怀中道:“连长说过,这三发都是老兵给我们省下来的。是我们这些新兵的全部‘家当’。希望每发子弹都应该打死一个敌人。” 马少奎接着道:“所以就很宝贵,不能浪费。”“开正,别发呆了,赶紧练!” 旁边的雄国民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说道。宁开正回过神来,用力点了点头,端起枪,稳稳地瞄准远处的靶子。他的双臂因为长时间的训练已经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又酸又麻,但他咬着牙,硬是凭借着顽强的毅力撑住了。
宁开正和赵怀中都是赤红坝土生土长的穷苦娃子,从小就在地主家当长工。在地主家的日子里,他们每日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一直忙碌到天黑,却只能换来微薄的食物和无尽的打骂。他们见过地主家的火药枪,那是地主用来欺压百姓、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他们也听人讲过洋枪的厉害,那些故事里,洋枪的威力让他们心生敬畏。但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扛起枪,成为一名红军战士。如今,他们不仅有了属于自己的枪,还有了三发子弹,虽然数量少得可怜,但对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上天赐予的莫大恩赐。雄国民马少奎和宁开正赵怀中参军后被分配到同一个连队,他们一起参加训练和学习。
他们的连长是从鄂豫皖大别山过来的老红军,和牛紫才一样,脸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那是岁月和战火留下的印记。但他的眼神却格外坚毅,仿佛能穿透一切困难。他经常对宁开正这些新兵说:“我们的子弹比金子还贵,两发子弹必须打死一个敌人,弹不虚发,明白吗?” 这句话,就像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宁开正和赵怀中的心里。宁开正和赵怀中牢牢记住连长的话,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枪。他们端着枪,一站就是几个小时,双臂酸痛得像是灌了铅,沉重无比,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流下来,浸湿了他们的衣襟。
但他们从不喊累,因为他们知道,这支枪不仅是他们的武器,更是他们改变命运的 “伴侣”。它代表着自由、平等和尊严,是他们反抗压迫的有力武器。“开正,吃饭了!” 战友雄国民端着两个窝头走过来,递给他一个。马少奎端着两个大洋芋走过来,递给赵怀中一个。宁开正接过窝头,张嘴咬了一口,眼睛却还紧紧盯着手里的枪。雄国民见状,笑道:“你这家伙,真是枪不离手啊!” 赵怀中放下枪,剥起了洋芋皮。
宁开正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从小在地主家干活,吃不饱穿不暖,每天都在无尽的劳作和打骂中度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一天扛起枪,成为红军的一员。现在,他不仅有了枪,还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战友,有了对未来的希望。这支枪,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种象征,象征着他再也不用受地主的欺压,再也不用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赵怀中的家庭比宁开正要好一点,他们家祖上原是白汝溪赵姓大族,他的父亲赵永建还做过县府里面的戒烟委员,由于得罪了权贵,被陷害入狱,又被毒打折磨得不成人样,花光家庭所有财产,才保释出来,不久就撒手人寰。一家老小无依无靠,只得来到赤红坝投奔二姑父,经二姑父介绍在宁家大户租种十担薄田,勉强养家糊口。他大哥赵怀华成家以后,掌管着全家的经济,省吃俭用,送他在私塾先生那里读书。大哥大嫂没日没夜的操劳,生下了一个儿子五岁,一个女儿三岁。这红军一来,私塾先生听说能够认得字的都要挨起,也就跑了。
赵怀中从小与宁开正放过牛,看到他在少先队,后来又参加了红军,也就随他来参加红军了。“国民,你说咱们这枪,真能打死敌人吗?” 宁开正突然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雄国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能!连长不是说了吗,红军的子弹比金子还贵,两发子弹必须打死一个敌人。我们练得这么苦,肯定没问题!” 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试图打消宁开正的顾虑。宁开正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虽然练得刻苦,但毕竟没上过战场,真到了生死关头,能不能打得准,还是个未知数。战场上的紧张和危险,不是训练场上能比拟的,他担心自己会因为恐惧而发挥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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