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宛如一块硕大无比的黑幕,沉甸甸地笼罩在赤红坝的每一个角落,给大地披上了一袭无尽的悲哀。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在街巷中疾驰穿梭,发出如泣如诉般的呜咽声响,似乎也在为这片土地上的苦难而扼腕悲叹。那座破草房在暮色中愈发显得孤苦伶仃,好似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墙壁上的裂缝在昏暗中愈发醒目,宛如岁月留下的一道道狰狞伤痕,默默诉说着这个家庭的沧桑过往。周围的邻居家偶尔有微弱的灯光透出,却更凸显出肖英家的清冷与孤寂,宛如万花丛中一点绿。屋内,15 岁的肖英宛如被世界遗忘的孤雁,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她那饱经风霜的面容被岁月无情地雕琢出远超年龄的沧桑。昏黄的灯光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将她那瘦弱得如同纸片般的身影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更显凄凉。
义父肖长林已然仙逝,义母赵妈形单影只,孤苦伶仃。家庭的顶梁柱如大厦倾颓,生活的千斤重担似泰山压卵般无情地压在她那柔弱的双肩上。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着衣角,仿佛那是她紧张和无助时的救命稻草。身为童养媳,她在婆家的日子犹如炼狱。打骂欺压恰似家常便饭,那些痛苦的回忆仿若一把把利刃,无情地刺痛着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那个尚不满 10 岁的小丈夫,天真无邪,宛如一张白纸,又怎能给她带来丝毫的慰藉。而今,面对婆家黄氏家族冷酷无情的逼迫,她连为义父守孝的权利都被生生剥夺。婆家众人的冷言冷语,甚至是恶语相向,犹如狂风暴雨般向她袭来,扬言要将她抓回家去,为黄家大院看家护院。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婆婆那副尖酸刻薄的面容,还有公公那冷漠如冰的眼神,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疼痛难忍。
望着窗外那如铅块般灰暗的天空,肖英的心中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无数次在内心深处呐喊:“我该怎么办?”在这如墨的迷茫中,她宛如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想到了雄国兵。他是她从小的邻居,那个宛如太阳般耀眼的兵哥,如今已经是苏维埃的主席了。雄国兵总是带着如星辰般璀璨的目光和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给无数像他们这样的贫苦百姓带来了希望和勇气。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决定去找雄国兵寻求帮助。肖英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那如残叶般破旧的衣衫,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吸入腹中,然后迈着如磐石般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家门。夜色如浓稠的墨汁笼罩着赤红坝,街道上冷冷清清,宛如一座被遗弃的空城,偶尔有几声犬吠划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她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那么渺小,却又如灯塔般坚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她不屈的信念。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宛如忠实的伴侣,默默地陪着她一同前行。一路上,她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小时候和雄国兵的弟弟雄国民一起玩耍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闪现,那时候的生活虽然贫苦如黄连,却也如同一颗闪烁的星星,散发着微弱而珍贵的快乐光芒。当肖英来到雄国兵面前时,她的眼眶如决堤的洪水般泛红,声音仿佛风中残烛,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哭腔,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绝望如决堤的洪水般一股脑地倾诉出来。她的诉说如泣如诉,在婆家遭受的种种折磨如恶魔的利爪,无情地撕扯着她的灵魂;失去义父的悲痛如沉重的山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如茫茫的迷雾,让她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雄国兵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如燃烧的火焰,满是关切和疼惜,心中对肖英的遭遇感到无比愤慨,仿佛有一团熊熊的怒火在燃烧。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如钢铁般坚硬,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肖英讨回公道,让正义的阳光驱散那笼罩在她身上的黑暗。
许久,雄国兵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恰似黄钟大吕,沉稳而有力:“女娃娃也可以当兵,在红军队伍中,男女没区别,再不受欺压打骂,还能吃饱,为穷苦百姓出一口恶气。参加红军后,你的义母赵妈还可分得田地,自行耕种。”他的言辞犹如冬日里的骄阳,驱散了肖英内心的阴霾,温暖着她那如坠冰窖的心。肖英聆听着这些话语,心中仿若有一股潺潺暖流在流淌,宛如在无尽的黑暗中瞥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肖英仿佛在茫茫暗夜中望见了一丝黎明的晨曦,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惊愕与希冀的光芒。雄国兵的每一句话,都恰似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她内心的战鼓,使她的内心逐渐升腾起一股强大的力量。“还有就是回到你出生的地方两河场,虽然你的亲爹娘也被徐麻子他们逼死了,但乡里乡亲们还会关心你,重新改回你的本姓刘英子,苏维埃政府给你分田地山林分房子分农具。”雄国兵继续给她指出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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