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带着卫梁停在凉亭茅屋外,恭敬的躬身行礼,“主子,卫梁带来了!”
卫梁从上山顶,便一直躬身垂首,不敢乱看,他很清楚这背后的人不亚于淮王这等人物,谨慎方能保命。
当听到这凶神恶煞的汉子恭敬的回话时,茅屋中传来一声清脆磁音,“进来吧!”
他低垂的目光淡淡的扫过凉亭,一抹挺拔地背影,白衣似雪,随风飘舞。身旁站着一黑衣男子,两眼似鬼刹般盯着他,一眼便令他脊背发凉。
见带他来的男人,立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得哆嗦着走进茅草屋,站在门口处恭敬行礼。
“不,不知——唤小人有何——事情。”
礼槿澜邪魅一笑,声音淡淡散开。
“卫梁,我要你做之事,与那人并无分别,我无法现在放你们自由,但除了自由,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一切,包括你们家人的性命安全。”
“只要乖乖听话,按照功绩说话,你立一次功,我送你一个家人来此处,直到朝廷安稳下来,我便给你们机会自由。你要知,你们此时出去必死无疑,淮王没几日便会收到消息,到时候你们该当如何?”
卫梁低垂下头,不敢乱看,但从眼前之人的声音来看,年轻二字从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也深知如今处境,别无退路,若真能救出家人,替此人卖命一生又何妨,至少此人还有良知。
礼槿澜轻声笑了,声音带着淡淡玩味。
“如此,卫梁你还觉得下方是牢笼吗?”
卫梁听到这戏谑的声音,身体一颤,有一种被当面看穿的裸露感,脸上泛起苦涩,恭敬的开口。
“我不想死,我没有其他志向,只是喜好专营兵器,却落得如此下场。只求家人安康,若是公子能信守诺言,我定当全力以赴。”
“好,你可以下去传达我的意思,他们同样如此,只要乖乖听话,你们的家人便会当做奖励,待自由那一天,我可以给你们下半生衣食无忧地银两。我不会亏待你们丝毫,相反我会让他们以礼相待!但前提——”
白衣公子话语并未说完,停顿良久,卫梁才恭敬的回应。
“卫梁知晓,定会仔细传达。”
“陈放,卫梁便交给你了!他所需要之物,你便去寻,务必保证这些人安全,如果人手不够,从临近州郡调遣。你若能三年内保证不出事,我亲赐你紫璃玉身份牌。”
陈放立在门口,听到主子的吩咐,心脏狂跳,紫璃玉可是能调令全州郡下属之物,整个州郡人才辈出,何人不想要象征身份等级的玉牌。
他激动地跪地,沉声道,“属下领命,必不负主子信任。”
“陈放,我不希望此地出一丝问题,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若是将事情办砸了,你就算一死也难辞其咎!”
礼槿澜脸上暗沉下来,对两人挥挥手,冷声道。“下去吧!”
陈放起身缓缓后退两步,才直起腰身,带着卫梁下山。
卫梁下山时,终于放心下来,身体不由得一松。双脚僵硬太久,难免有些虚浮,但此时跟在陈放身后,步子也轻快了些。
三七立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陈放离去,一脸渴望之色被礼槿澜捕捉到。
礼槿澜嘴角扬起一丝玩味,戏谑道,
“怎么,要去接任务?还是在想,你几个脑袋够我砍!”
三七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一个哆嗦,急忙垂下头。
“嘿嘿,属下哪敢!”
礼槿澜叹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真是累!”
三七眼眸微抬,悄悄的瞄了一眼,有些同情主子,整日不得空闲,这些年他跟在公子身边亲身体会。
公子是世间最好的人,从不苛待下人,赏罚分明,是头脑睿智的明主,但凡跟着公子的人无一不说好。
虽然时常捉弄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抬起哀怨的眼神。
礼槿澜看了看天色,“走吧!回京收拾臭虫!”
她在心里估算回京的时间,骑着快马回京大概也要一个半月左右,想想都觉得头大。
本想绕道去看看三哥,此时想想也只得作罢。
三七恍然听到主子如此说话,抬头看去,主子一本正经哪有分毫玩笑之语,他瞬间憋着笑意,忍的极其辛苦。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下山,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山头。
陈放立在山头,恭敬的瞩目那道背影走远,心中满是期待与崇敬。
“陈放定不负公子所托!”
七月的南方,日头高悬。
炙热的阳光金晃晃地刺眼,将整个地面烘烤得热气腾腾。
两人尽量靠着山林骑行,礼槿澜身着一袭月白锦袍,质地轻薄,却难挡滚滚热浪,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心滚落。
三七骑着马紧跟其后。
他背着随行包裹,一脸肃然,警惕地环视四周。
两人的马儿有气无力的打着响鼻,他看了眼有些心痛道,
“主子,要休整一下吗?”
礼槿澜此时被晒得有气无力,眼神虚浮,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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