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站在雅间门口,摇曳的灯笼将他的身影拉长又缩短。
他此时已经十分确定里面的人是主人,只是曾经那包裹的黑影下,究竟是谁,让他一阵紧张。
他怕是自己朝堂上对手,更怕是其他派系的人,那他今日又该如何?
长久的紧张,里面寂静无声,他不敢抬起头打量里间,无法捉摸里面的人究竟今日见他是何意。
长廊中寂静下来,王青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长久的等待给他心上蒙上了一层恐惧,他再度开口,声音不经意间带了一丝颤音。
“王青山拜见主人!”他这次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良久,里间传来一声冷哼!
听声音清脆,但泛着冰冷。
王青山垂下头,仔细思量,究竟是何意、
自己第一次并未行礼,里面并未回应,第二次自己行礼,里面有了回应。
王青山瞬间明悟,顿时笔直跪下,膝下的青砖沁着刺骨的寒意,顺着他脊背往上爬,额间浮现细密的冷汗。
礼槿澜顿时笑了,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荡的楼中荡漾,手指的敲击声终于停下,抬手示意槐云开门。
槐云此时也惊出一身冷汗,才醒悟过来,眼前的公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无声中就逼得王青山挺直的脊背弯下腰。
他缓缓打开门后,退回原位,腰间晃荡的紫璃玉佩闪烁着幽芒。
晃得王青山一阵恍惚。
他终于明悟玉佩的颜色是何意,只怕眼前拥有紫璃玉佩的人身份也不简单。
他抬起头看去,男人半张银丝面具泛着冷光,一双眼眸中似冷冽的寒刃。
想起近些年京城中传闻,据说有一个江湖杀人组织,以银面杀手为首,只要收到杀令,必死无疑。
他是那个杀手。
王青山目光缓缓移动,看向椅背上那抹修长的白影,洁白无瑕的裙摆泛着银芒,在往上,那高高竖起的墨发下,一张精致的侧颜,让他不用看也知晓正面下是何人。
“王大人?好久不见!”
一声清冷淡漠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缓缓流出。
王青山不敢妄动,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回应。
“王青山,参见主人!”
“哈哈………”
“王大人,如今身居高位的滋味如何?”
王青山垂下目光,恭敬的回应。
“哪怕千钧压身,饮鸩而行,亦不改匡扶社稷的赤诚。”
“好一个赤诚不改!”
礼槿澜微眯着眼,噙着一抹深意淡淡笑了,顿了顿才开口。
“起来吧!!”
王青山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那瞬间,由于太过紧张,膝盖发软微屈,待稳住身形,整理衣袍走进雅间,躬身垂首站在礼槿澜身侧。
“王大人可知晓你手中那块玉佩的重量?”
王青山微微抬眸,见到一张妖冶得不像话的容颜,还是震撼不已。
五年前便能刺杀淮王,进退有余,将朝堂搅动翻涌之人,居然是礼家年幼的四公子。
五年前,五年前………
他脑中只剩下五年前的那些事情,随着记忆涌现,瞳孔渐渐放大,身影不经意间微颤。
王青山呼吸起伏声在房中回荡。
良久,才缓缓开口。
“属下不知。”
礼槿澜闭着眼,对着王青山摊手,示意他还给她。
王青山见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但掌心布满密布的厚茧足以看出,长期习武之人才有的特征。
他急忙从怀中摸出黑璃玉,恭敬的双手奉上。
礼槿澜睁开眼眸,把玩着黑璃玉,仿若对着玉佩低语。
“它啊,可以倾覆一个天下。”
“这上面的符号称呼为零,它代表的是有,也是无。”
“比如王大人握着,那便是我赐予你的不死的意思,我拿着就是可以号令天下以一敌百的五十万战士。"
"他们遍布全州,等着我传唤他们,”
“我若要想这天下,就犹如这掌中玉,可我不想,我只想安稳,只想要这天下安稳,只想与家人和乐,但这满目疮痍的天下令我烦乱。”
王青山心中只剩下震撼,五十万几个字在他脑中不断回荡。
脑中想起齐墨对他的欣赏犹在耳畔回响。
“这小子那需要我教,甚至我自认满腹经纶,也不低他区区三言两语,可惜如此良才却淹没了!”
那一声声叹息,他当初有些不置可否。
今日他终于明白,一个能随意倾覆天下之人,必定有治国之才,岂止满腹经纶,他所拥有的已经超脱世俗之外。
他嘲笑齐墨可惜眼前之人不入朝堂。
而他惋惜眼前之人不要这天下,弃如敝履。如此胸襟谋略,心智近妖之人若是登顶,天下何愁不能盛世繁华。
王青山叹息一声。
“属下明悟了!”
“淮王对我礼家动手,我要你推波助澜,让那些臭虫全部给我跳出来,但凡此次参与动我二哥之人,我要他满门人头落地,我要再斩淮王一臂,毕竟拔了翅膀的雄鹰就是家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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