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辞冷声道:“最后问一次,东西在哪儿!”
季老夫人刚准备再斗胆周旋一下,结果发现枪口已经抵在她脑门上,容不得他打太极了。
季老夫人不甘道:“在,在祠堂旁边的废弃狗窝里......”
宋闻祁听到这句话,直接气红了眼。
他刚刚来祠堂的时候看见了那个所谓的废弃狗窝。
说是狗窝,其实就是个堆积垃圾的地方,从外看进去,里面脏乱不堪。
她竟然把东西丢在了那儿!
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宋闻祁恨不得将季老夫人拔骨抽筋,拿着枪对她的手打了几个血窟窿,“我特么去你的,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
他一脚踹开季老夫人,跑出了祠堂。
废弃狗窝堆积的各类杂物太多,众人搬了好一阵子才能走进去。
宋闻祁率先冲了进去。
一段时间后,有人发现了被一堆箱子压在下面的骨灰盒。
叶一捧着骨灰盒走了出来:“家主,东西找到了。”
宋闻祁听到这话,立马从里面跑了出来,“找到了?在哪儿在哪儿?”
“在这儿。”叶一把骨灰盒递到宋闻祁面前。
宋闻祁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颤了颤,伸手接过。
叶卿辞做了个手势。
叶一带着手下离开了这里。
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叶卿辞和宋闻祁两个人。
宋闻祁垂着脑袋,额前过长的发丝遮挡住他的眼睛。
他的手轻轻抚过骨灰盒表面。
说是骨灰盒,其实这就是一个做工粗糙简陋的破木盒子。
由于材质一般,做工也差,盒子表面已经变得坑坑洼洼的了。
宋闻祁做好心理建设,打开盒子。
悲哀的发现,里面的骨灰根本没多少。
那么多人,却只占了盒子的三分之一不到。
映入眼帘的还有:
一枚陈旧的戒指,
一个心脏搭桥支架,
一个烧毁大半的红色蝴蝶结,
一只蓝色义眼,
还有一枚灰扑扑的平安锁。
平安锁上那个依旧清晰的“愿”字,深深刺痛了宋闻祁的双眼。
这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宋闻祁微微颤抖的脊背。
叶卿辞说话时的声音温柔:“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宋闻祁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见他不语,叶卿辞拉着宋闻祁来到不远处干净的草坪上坐下。
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陪他。
宋闻祁沉默着将盒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
他偏过头,靠在叶卿辞的肩膀上,嗓音沙哑:
“九哥,你说我妈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她哪能知道她死后竟然待在那么脏的地方......”
“这个蝴蝶结是我姐姐的,我跟你说啊!我姐姐从小就爱美,但她并不是很喜欢这个风格的蝴蝶结,觉得太张扬了。但因为是我送给她的,她就一直戴着......”
“我爸的心脏做过手术,不能受太大刺激。但是他又喜欢滑雪跳伞,我和他说他的心脏不能受刺激,不能再玩那些了。可谁知道,这最后的刺激是因为我......”
“平安锁我们三个孩子一人一枚,上面分别刻上了我们各自的名字。我和我的小弟弟相处不到一年,但他很黏我,我们关系很好......”
“还有隔壁小哥哥......”
宋闻祁自顾自说着他以前的故事。
从他的三言两语中可以看出,那段时光虽然很短,但他真的很幸福。
可惜,他那来之不易的幸福却被季家残忍地摧毁了。
摧毁的理由竟然是季安口中所谓的“爱”。
多么讽刺。
宋闻祁不需要安慰,只是想说说话。
叶卿辞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坐着,做一名合格的被倾诉者。
不知说了多久,说到没话可说的时候。
宋闻祁沉默了好一会儿。
久到让叶卿辞误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
宋闻祁说了一句话,像是在问叶卿辞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呢......”
叶卿辞无声叹气,摸了摸宋闻祁的脑袋,轻声道:“辛苦了。”
清冷如泉的声音载着清风涌进宋闻祁的耳中。
心底积压已久的委屈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宋闻祁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人悲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哭不出声的。
宋闻祁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叶卿辞轻柔地拍了拍宋闻祁的背,帮他顺气:“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人生有时候太长了。
会经历很多很多的事情。
过多的负面情绪积压在心底不会成为前进的动力,往往会成为绝境中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哭泣,不是弱者的无能宣泄。
有时候哭完,反而能更好地前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宋闻祁哭累了,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
他抬起头看向叶卿辞,想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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