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雨燕是真心的。”任小川转过身，眼中闪烁着罕见的真诚，“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爸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何大清。任主任知道了？那个在中央举足轻重的任主任？他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单纯的儿女情长，正在演变成两个政治家族之间的联姻谈判。
“你父亲...怎么说？”何大清谨慎地问。
任小川笑了：“他说'何家的女儿？眼光不错'。"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大哥下周要来昌平，他想见您。”
何大清的眼睛微微睁大。任小川的大哥在国安工作，这个邀约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如果能有国安这条线...
不！何大清猛地惊醒。他在想什么？用女儿的幸福换取政治资源？大家会怎么看他？雨燕会怎么看他？
“滚出去。”何大清突然说。
任小川一愣：“何叔？”
“我说滚出去！”何大清几乎是吼出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拿你父亲和国安来压我？”
任小川的脸色变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彻底消失，露出底下锐利的本质。他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何书记，您误会了。我对雨燕的感情与政治无关。”
“放屁！”何大清冷笑，“你任小川做哪件事没有政治考量？三年前你刚到昌平，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个废物，只有我看出来你在藏拙！现在你跟我说感情？”
任小川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何叔，您真了解我。”他走向门口，又回头道，“不过您错了，这次我真的没算计什么。雨燕...她不一样。”
任小川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冲动。他心里清楚，何大清在官场的能量远超表面所见。父亲曾隐晦地提醒过他，保城市市长王泽的上位，就是何大清一手推动的。这些年跟着何大清，他不仅学到了处理政务的手段，更见识到了一个真正的官场大佬的谋略与布局。在他看来，与何雨燕的结合，既是真心喜欢，也是巩固与何大清关系的绝佳机会。
门关上了，何大清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他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里雨燕笑得灿烂。十七岁，正是做梦的年纪，怎么能嫁给任小川这样的政治动物？可另一方面，他又比谁都清楚任小川的能力和前途。如果雨燕真的喜欢他...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何大清接起来，听筒里传来秦淮茹温柔的声音：“大清，雨燕说周末想带个朋友回家吃饭，你那天有空吗？”
何大清的手指捏紧了话筒：“什么朋友？”
“她说是你手下的任副市长，人挺不错的...”
何大清闭上眼睛，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女儿已经邀请任小川回家吃饭了，而秦淮茹显然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突然意识到，这场战斗他可能已经输了——不是输给任小川的政治手腕，而是输给女儿那颗已经沦陷的心。
“大清？你在听吗？”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疑惑。
“在听，”何大清深吸一口气，“周六晚我就回到。”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前，看着任小川的身影穿过政府大院。年轻人步伐轻快，甚至吹起了口哨，仿佛刚才的激烈交锋从未发生。
何大清摇摇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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