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镜摇头:“带太多人,反倒显得我们心虚。留公瑾在馆驿,你与太史慈随我同去即可。”
桓邻见劝阻不成,只得咬牙道:“那下官也随行!”
“随你。”王镜淡淡一笑。
……
布威引领王镜一行人深入南越部落。
穿过茂密的丛林,踏过蜿蜒的溪流,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依山而建的竹木寨落出现在众人面前。
寨子外围以粗壮的藤蔓和削尖的木桩围成栅栏,寨门两侧竖立着两尊巨大的木雕鸟像,鸟喙尖锐,双目镶嵌着碧绿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布威指着雕像,语气中带着敬畏:“这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玄鸟。它保佑我们风调雨顺,狩猎丰收。”
王镜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寨内。南越人的房屋与汉人截然不同,皆是干栏式建筑,以粗竹为柱,离地数尺而建,屋顶覆盖着厚厚的棕榈叶,既能遮阳又能避雨。
寨中男女老少听闻汉人贵客到来,纷纷从竹楼中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王镜。
他们的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忌惮,也有掩藏不住的敌意。
鲁肃道:“他们……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王镜道:“无妨。”
布威高声用越人语说了几句,寨民们这才稍稍放松,但仍不敢靠近。几个孩童躲在母亲身后,偷偷窥视着王镜,见她目光扫来,又慌忙缩了回去。
布威恭敬地引路:“主君,请随我来。我们的大祭司已在祭坛等候。”
祭坛位于寨子中央,是一块平整的巨石,石面刻满了繁复的鸟形图腾,四周插着彩羽装饰的木杖,微风拂过,羽饰轻轻摇曳,宛如群鸟振翅。
祭坛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披五彩羽衣,手持骨杖,面容枯瘦却目光如炬。他便是南越部落的大祭司越巫。
越巫凝视着王镜,忽然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语调古怪,显然不擅汉话:“汉人……为何来此?”
王镜目光沉静,直视越巫,一字一句道:“交州已归我所有,我当是此地之主,亦是百越之主。”
布威将话译出,越巫浑浊的双眼骤然一缩,寨中众人闻言,顿时骚动起来。有人面露怒色,有人低声议论,更有几名壮硕的越人武士握紧了腰间的短刀,眼中闪烁着敌意。
越巫沉默片刻,忽然抬起骨杖,重重敲击祭坛三下。
“咚——咚——咚——”
沉闷的声响回荡在寨中,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屏息凝神。
越巫盯着王镜,缓缓开口,布威翻译道:“大祭司说,若主君当真要成为百越之主,须得接受神的考验。”
王镜眉梢微挑:“什么考验?”
越巫从祭坛旁取出一柄骨刀,刀刃锋利,泛着冷光。他双手捧刀,递向王镜,布威解释道:“请主君将血洒在祭坛上,若主君真是天命所归,神鸟自会降临,以示祥瑞。”
鲁肃闻言,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主君,此乃越人巫术,恐怕有诈。”
太史慈一脸焦急,抢话道:“主公,您千金贵体,怎可轻易自残?这些越人明显得寸进尺!”
王镜微微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目光却始终落在那柄骨刀之上,神色平静,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子敬、子义,我岂会不知其中可能有诈。只是如今身处百越,欲成大业,若一味拒绝,恐失民心。”
越巫似乎察觉到这边气氛有异,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隐隐感到不安,再次将骨刀往前递了递,口中念念有词,布威在一旁翻译:“神的考验不可违背,主君若不接受,神怒之下,百越将永无宁日,主君的大业也将化为泡影。”
鲁肃眉头紧锁,还欲再劝:“主公,这借口太过荒谬,万不可信。我们有自己的兵马,何惧这些威胁,不如……”
“不如先将这越巫拿下,逼问他们到底有何阴谋?”太史慈接过话茬,手已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眼中满是警惕与敌意。
王镜抬手制止了他,目光沉静如水。
她接过骨刀,毫不犹豫地在掌心一划——
殷红的血珠顿时渗出,滴落在祭坛的图腾之上。
血珠顺着石面的纹路蜿蜒流淌,渐渐渗入那些古老的刻痕之中。
寨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仿佛在等待某种神谕。
越巫高举骨杖,仰天吟诵起古老的咒语,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王镜静立不动,掌心仍在滴血,但她神色如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她抬眸望向天空——湛蓝的天幕下,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盘旋而过,发出清脆的鸣叫。
王镜心中一动,悄然发动了技能“兽灵共感”。
一瞬间,她的意识仿佛与天地间的飞鸟相连,她能感受到风的流动,能听懂鸟儿的啼鸣,甚至能感知到它们的心绪——好奇、警惕、亲近……
我没有恶意。
来我这里,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为我稍作停留,来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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