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姜宛意猛地抬头,对上杜引月缓缓睁开的双眼。
"宛……意……"
杜引月气若游丝,那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医生!医生!"
姜宛意跌跌撞撞地冲向呼叫铃,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妈醒了!我妈醒了!"
病房内。
医生已经将杜引月进行了全面检查。
按照医生的原话就是,杜引月的身体机能已经在最近的疗养当中回复了很多。
眼下只要不受到严重的刺激,就不会出事。
姜宛意感觉有些恍惚。
看着杜引月虚弱的模样。
她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只要母亲醒了!
一切都是值得的。
"宛意。"
杜引月的声音有些沙哑。
虽然最近这段时间,她身体不能动弹。
但是姜宛意在她身边对她的照顾她却完全能够感受得到。
眼下,也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有件事妈必须告诉你。"
姜宛意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妈,您先喝点水,慢慢说。"
杜引月颤抖着喝了两口,眼中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其实我早就知道姜长兴和沈岚的事了。"
"什么?"
姜宛意手中的杯子差点滑落。
那短暂的温情过后,眼下又变回了冰冷。
"半年前我病情突然恶化那次,他们以为我昏迷了,就在病房里光明正大卿卿我我。"
杜引月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姜宛意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畜生!"
"后来。我听到他们说、说等我死了,就能名正言顺地拿走我手里全部的股份。"
杜引月艰难地喘息着。
她越说越激动。
姜宛意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怒火。
"所以您那次病危根本不是意外?!"
虽然早就对姜长兴有所怀疑。
但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
所以姜宛意心里仍然抱有一丝幻想。
而现在,这最后的一抹幻象也没有了!
"我怀疑他们动了我的药。"
姜宛意想起前世母亲突然离世,当时医生给出的解释是"病情恶化"。
现在想来,一切都太蹊跷了。
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就病情恶化了?
太不合理了!
"妈,您放心。"
姜宛意紧紧握着杜引月的手。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
杜引月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那原本就虚弱的身子此时越发的颤抖了起来。
"公司……你外公的公司!"
"我知道。"
姜宛意想到这里,她的眸子冰冷了几分。
"姜长兴现在肯定已经把公司掏空了,否则不会连外公的船模都拿出来拍卖。"
"那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啊!"
杜引月泣不成声。
如今的她拖着孱弱的身子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做的。
"他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公司了。"
姜宛意俯身抱住母亲:"我会把公司夺回来的,我发誓。"
杜引月抬起泪眼:"可是,你现在……"
"我有办法。"
姜宛意擦掉母亲的眼泪。
虽然她心里也没底。
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
只有让杜引月看到希望,她才能更好的恢复过来!
走出疗养院时,天色已晚。
姜宛意脑袋里全都是杜引月痛苦的模样。
她的身体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大马路上。
就连红灯来了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嘀——"
刺耳的喇叭声骤然响起。
姜宛意猛地回神,刺目的车灯直射而来。
她的面色一僵。
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被一双打手直接拽了回来。
"找死吗?"
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声音。
姜宛意原本想要感谢的心顿时冷了几分。
她踉跄着站稳,抬头对上了厉靳川阴沉的脸。
这一幕,让姜宛意心里说不出的不适。
她立马一把就甩开了厉靳川的大手。
"怎么是你?"
厉靳川冷笑一声:"怎么,攀上段家高枝,现在连命都不想要了?"
不知怎么回事。
他看到姜宛意这副模样。
心里并没有一丝的快感。
甚至生出了一抹心疼。
"我的事不用你管。"
姜宛意转身就要走。
对于厉靳川。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站住!"
厉靳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姜宛意,你这是什么态度?刚才要不是我……"
说到这的时候,他顿了顿。
明显感觉到这些话不应该说出口的。
"那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谢谢你?就像过去三年那样,对你感恩戴德?"姜宛意猛地转身,眼中满是讥讽。
厉靳川脸色一沉。
心里好像被什么抽离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你——"
"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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