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秋这才注意到,李岩周围的地面上画着细小的红色符号,组成一个诡异的圆形图案,在阳光照射下几乎不可见。
"血咒?"她倒吸一口冷气。
花无心摇头:"不像,倒像是……某种标记。"他小心绕到侧面,观察李岩的伤口,"同样的螺旋伤,但更深,伤口边缘有灼烧痕迹。"
冷凝秋强忍不适,检查李岩的手掌:"他死前曾与人交手,掌心有内劲反震的淤血。"她突然发现什么,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无心,你看!"
在李岩右手食指上,沾着血迹,而他身侧的扶手上,有一个模糊的血字——"七"。
"七?"花无心皱眉,"什么意思?"
冷凝秋思索道:"可能是凶手人数,或者是……日期?七月初七?"
花无心没有回答,他正仔细观察着正堂内的其他细节。突然,他目光一凝,快步走到左侧的书架前。书架上一尊青铜虎雕微微歪斜,与周围物品的整齐摆放形成鲜明对比。
他伸手轻转虎雕,只听"咔嗒"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暗室。
"密室。"冷凝秋惊讶道,"元洪竟在正堂设了密室。"
暗室不大,仅容三五人站立。中央摆着一张檀木小几,上面放着一个铁盒,盒盖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墙上挂着几幅画像,都是白虎堂历代堂主。最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鼎中盛着某种黑色粉末,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被拿走了。"花无心检查铁盒,"边缘有新鲜刮痕,东西刚被取走不久。"
冷凝秋凑近青铜鼎,小心地沾了一点黑色粉末在指尖,轻嗅后脸色骤变:"是'幽冥砂'!"
花无心猛地转头:"魔教圣物?"
"不错,传说中幽冥宗用来施展摄魂术的媒介。"冷凝秋声音发紧,"难怪那些死者表情……"
花无心突然明白了什么,快步回到院中,重新检查那些尸体。果然,所有死者面部表情都异常平静,甚至有人嘴角带着微笑,与他们惨烈的死状形成诡异对比。
"摄魂术加奇特兵器……"花无心喃喃道,"江湖上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冷凝秋跟出来,脸色苍白:"更可怕的是,他们为何要灭白虎堂满门?又拿走了什么?"
花无心正要回答,突然耳朵一动,闪电般拔剑指向院墙一角:"什么人!"
一道黑影倏忽掠过墙头,速度快得惊人。花无心纵身追去,却只听"嗤"的一声,一枚暗器钉在他脚前的地面上——那是一枚漆黑的螺旋形飞镖,与他所见伤口形状一模一样。
花无心捡起飞镖,发现镖身上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一个圆圈内套着七个小点,排列如北斗七星。
"七星……幽冥……"冷凝秋走到他身旁,看到飞镖后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传说中的'幽冥七星镖'?"
花无心目光一凛:"你知道?"
"古籍上有记载,幽冥教的独门暗器。"冷凝秋声音发颤,"但幽冥宗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武林正道联手剿灭了……"
花无心握紧飞镖,望向白虎堂满院尸体:"看来,有人想让这个邪派重现江湖。"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带来远处隐约的钟声。花无心突然想起什么,快步回到李岩尸体旁,再次查看那个血写的"七"字。
"不是七个人,也不是七月初七。"他沉声道,"是戌时七刻——白虎堂的警钟!"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钟声突然急促起来,一声接一声,整整七响,在暮色中回荡不息。
冷凝秋脸色大变:"这是……求救信号?还是……"
"警告。"花无心目光如电,"有人在警告其他人——幽冥归来。"
暮色渐浓,夏风卷着血腥气在白虎堂内盘旋。花无心收起那枚螺旋镖,与冷凝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这本是赏景的好时节,可慕容颖却无暇欣赏这满目风光。她站在醉仙楼对面的茶摊前,手中捧着一盏早已凉透的龙井,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座雕梁画栋的三层酒楼。
"姑娘,您的茶都凉了,要不要换一盏热的?"茶摊老板好心提醒。
慕容颖这才回过神来,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浅笑道:"不必了,多谢。"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白长衫,腰间系一条淡青色丝绦,头上只簪了一支白玉梅花簪,看上去与寻常闺秀无异。唯有那双眼睛——明亮如秋水,锐利似寒星——透露出她并非表面那般柔弱。
慕容颖放下茶盏,缓步向醉仙楼走去。她看似闲庭信步,实则全身戒备。自三日前告别姑姑五叶一枝花后,她发现花无心留下的暗记后,她便一路追踪至此。
那花无心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轻功卓绝。慕容颖追踪他确实费力。
然而就在昨日,她察觉有人跟踪自己。
慕容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跟踪者手段高明,若非她师从"寒梅仙子"习得"听风辨位"之术,恐怕也难以发现。对方时而扮作商贩,时而化作路人,行踪飘忽不定,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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