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的笑僵在脸上。
"你忘了。"裴玄澈说,"我是裴家的人。"
远处传来拆弹组的喊叫声,顾小北的工具已经抵住导线。
沈扶黎被裴玄澈护在怀里,能清晰听见他剧烈的心跳。
三十秒很短,短得像一场梦;三十秒又很长,长得足够她看清他眼底的坚定。
"扶黎。"他在她耳边说,"相信我。"
沈扶黎点头。
她当然相信。
从十二岁那年他把被欺负的她护在身后时,从他为她空降恋综时,从他用身体替她挡下金属板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会带她穿过所有黑暗。
倒计时灯的红光还在闪。
埃里克的笑声却突然变了调。
他看见顾小北的镊子精准地剪断了红色导线,看见陆总对着对讲机说"解除",看见裴玄澈低头吻了吻沈扶黎的发顶,而警察已经给他戴上了冰凉的手铐。
"不可能......"他喃喃着,"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沈扶黎擦去他脸上的泪,"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管道外的阳光终于照进来。
沈扶黎眯着眼看向出口,看见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跑过来,看见顾小北被护士扶着吸氧,看见陆总拍了拍裴玄澈的肩。
而裴玄澈的后背还在渗血,却依然笑着,像个得了糖的孩子:"扶黎,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好。"沈扶黎挽住他的腰,"但先去医院。"
"都听你的。"
他们相携着走出管道。
身后传来埃里克被押上警车的嚎叫,混着顾小北的轻笑:"裴总,您夫人刚才那番话,够剪个恋综名场面了。"
裴玄澈低头看向沈扶黎,她发间的金属碎屑在阳光下闪着光,像缀了星星。
他刚要说话,突然感觉怀里的人僵了僵。
"怎么了?"
沈扶黎抬头,目光落在他身后。
裴玄澈转身。
在管道阴影里,埃里克不知何时从警察手里挣脱,正红着眼朝他们冲过来。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型炸弹。
"都别想活——!"
爆炸声混着沈扶黎的尖叫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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