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门外
太初帝和太初皇后站在城门上看着百里兴安一行人,在做最后的检查,准备出发海津镇:虽然知道海津镇那边如今已经安定,但毕竟几个人还带着个两岁多的小孩子,她还是不放心。
太初帝搂了搂季云婵的肩膀:“好了,有婉兮在呢,昭昭不会有事的,放心。”
“她这也好几年没带过这么小的孩子了,再说了当初执疏是男孩子,身体也好,不需要这么精细,我怎么能不担心。”
朝阳门是大梁粮食等物资运输的大门,百里执疏他们这次就是从朝阳门出发去海津镇;杨婉兮带着萧华昭已经坐到了马车里,等着出发。
“老臣已将所需粮草都备齐,肯定万无一失。”
“柴尚书,有些事情做的不干净,就不好说了。”百里兴安笑着对着柴信武说道。
“老臣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柴信武低头垂眸,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海津镇的事情被发现了?海津镇没有锦衣卫的眼线,太子是怎么知道的?那陛下是不是也知道……
“柴大人会明白的,柴大人年事已高,这户部尚书的位置也坐了这么多年,老眼昏花也属正常,该颐养天年的时候,就别硬撑着了,是与不是?”
柴信武的脸色变得难看,他如今不过四十出头,怎么样也算不得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吧,太子这话分明就是在阴阳他,鸿章这件事情应当处理的很干净,怎么会被太子知道呢?
“柴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认同皇兄说的话吗?”
柴信武现在就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似的,还是被皇家这兄弟俩追着喂苍蝇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海津镇本来就容易出现火灾,以前又不是没出现过,怎么偏偏这次,这太子追着他咬:“宸王殿下这话,老臣不敢认,老臣不敢不认同太子殿下说的话,也会谨记太子殿下的教诲,日后办差更加细心周到。”
百里兴安拍了拍百里执疏的后脑勺:“有柴大人这句话,孤就放心了;孤这就带着皇弟出发了。”
柴信武恭敬的送百里兴安二人上了马车,待队伍开始出发,才直起身子,转身阴沉着脸,他得赶紧去给大儿子去信,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泄露的秘密;又或许太子是在试探他,无论太子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件事都不能是他们父子二人做的,这事得有一个天衣无缝,旁人找不出问题的替罪羊才是。
出了永定门,江行知带了几个人追上来,百里执疏跳下马车:“父皇叫你们跟着的?锦衣卫最近不忙啊?”
江行知被百里执疏问的一愣:“不是殿下让人送来的信?让我跟着去海津镇的吗?”
“我何时给你去信了啊?没有啊,我是打算回来找你的啊?”
“殿下找我何事?”
百里执疏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从今天你回去开始,就派人盯着柴鸿章府内的所有人,所有信件都截下来复刻一份送到海津镇来;还有杏花楼附近也派几个人护着,尤其是东家和国子监祭酒曹达,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等六月份更要换成能力拔尖的,隐蔽点,别被发现了。”
“曹达?殿下怎么找了他?”
“这你别管,如果真的有人暗杀他,记得把人抓到,看看是谁的人,江大人的本事,本王还是信得过的。”
“臣明白,殿下放心好了,对了,真的不是您叫我来的?”
“我叫你来干嘛,我有病啊,这事我让全喜儿跑一趟不就行了。”
百里明珠在马车里听到百里执疏的话,黑了黑脸;江行知是她派人去叫的,她总不能以自己的名号去叫,只能借用一下百里执疏的;她这一年来,参加不少宴会,与杨曦清的关系越发不错;这是前些日子赏花宴上发现杨曦清状态不太好,一问才知道夫妻俩出了些误会,江行知觉得杨曦清也同其他一样,觉得他干的都是些脏活,并不体面;杨曦清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说,当日她有反驳二房的婶娘,但江行知当时只看到了她的沉默,就离开了。
锦衣卫在百姓眼里并不可怕,只会觉得威风和神秘,但在官员和贵人们眼中自是皇帝的爪牙,皇室的走狗,尤其是江行知当初年纪轻轻,二十岁就做到了锦衣卫最高指挥使的位置,风评自然不会好,都说他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活阎王”;但谁又能体会到,一个十五岁父母双亡,江府一夜之间没落,没有人帮他,他的祖父祖母怨他克死了双亲,其他的叔伯生怕他跟他沾上关系,他就此缠上他们,只有五房和四房的江行辉给了他关心,这也是他愿意同五房走动的原因。
“江行知是我派人找你来的,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长骊公主?殿下有何指教。”江行知看到百里明珠,心下了然,自家小夫人与她走的近,八成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这才来找他的。
“谈不上指教,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不知道你跟曦清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觉得不调查清楚事情前后,就断章取义给自己夫人扣帽子的行为,十分令人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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