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荣国府角门处,陆铭刚下马车,便听身后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少年大步走来,人未到便大声嚷嚷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陆兄弟吧?那栖云楼什么时候能解封啊?哥哥还着急等着见醉仙儿呢!”
陆铭闻言眉头一皱,心中已猜到来人身份,却佯装不知:“你是何人?栖云楼涉及命案,一切须按律法行事,岂是你想解封就能解封的?”
那壮硕少年嗤笑一声,拍了拍胸脯:“兄弟我是薛蟠,金陵薛家的薛蟠!陆兄弟少拿那些官腔打发我,赶紧解封栖云楼,到时候叫上东府的蓉哥儿,咱仨一起去快活快活!那仙儿姑娘那身条可真是...”
说到身材,薛蟠一边淫笑,一边手上做着动作。
陆铭闻言,突然想起书中薛蟠和贾蓉之间的那些糟事,直犯恶心,面上不咸不淡的说道:“栖云楼之事,自然要等案件结束才解封,至于你说的快活,你问问薛姨母和宝钗妹妹再说吧!”
薛蟠见陆铭不买账,还敢出言讽刺,顿时恼羞成怒,挥拳便朝陆铭打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教教你规矩!”
陆铭自幼习武,身手敏捷,见薛蟠拳风袭来,侧身一闪,顺势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薛蟠吃痛,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陆铭反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敢动我!”薛蟠挣扎着吼道,“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我舅舅是王子腾,新任的九省统制!”
陆铭冷笑一声,手上力道加重:“我管你舅舅是谁!反正不是我,你要再敢放肆,我便将你押去兵马司,让你尝尝牢饭的滋味!”
就在这时,一道清润的女声从远处传来:“铭兄弟且慢!”
陆铭抬头,只见一位身着蜜合色褙子的少女匆匆走来,眉目如画,举止端庄,正是薛宝钗。
她快步走到陆铭面前,福身一礼,歉然道:“铭兄弟恕罪,这是我兄长薛蟠,他性子鲁莽,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跟他计较。”
陆铭见是宝钗,脸色稍缓,松开薛蟠,淡淡道:“原来是宝钗妹妹的兄长。不过,令兄这般行径,未免太过无礼。”
薛蟠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酸痛的手腕,满脸写着不服气,却被宝钗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宝钗转身对陆铭温声道:“铭兄弟,家兄自幼被宠坏了,行事不知轻重,还请您见谅。栖云楼之事,我们薛家绝不敢干涉,家兄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口出狂言。”
陆铭见宝钗言辞恳切,语气也缓和下来:“宝钗妹妹言重了,都是自家亲戚。不过,栖云楼涉及命案,解封之事需按朝廷规矩来办,还请令兄稍安勿躁。”
宝钗点头道:“铭兄弟说得是,我们定当谨记。”说罢,她转身对薛蟠低声道:“兄长,还不快向铭兄弟赔罪?”
薛蟠虽心有不甘,但见宝钗神色严肃,只得悻悻地拱了拱手:“方才是我鲁莽了,陆兄弟使莫怪。”
陆铭摆摆手:“宝钗妹妹不必客气。天色已晚,二位早点回吧。”
宝钗微微颔首,拉着薛蟠转身离去。走远几步,薛蟠终于忍不住低声抱怨:“妹妹,以咱们家身份,咱何必对他这般客气?不过这小子的身手确实……”
宝钗蹙眉打断他:“兄长慎言!铭兄弟是史太君看重的人,咱们薛家虽有些家底,舅舅也升了官职,但毕竟如今寄居荣国府,还得低调行事。更何况,铭兄弟如今掌着南城兵马司,前途远大,实在不好得罪。”
薛蟠撇了撇嘴,虽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另一边,陆铭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薛蟠的莽撞他并未放在心上,倒是宝钗的言行举止,让他对这个传闻中端庄贤淑的薛家小姐多了几分欣赏。
“宝钗……”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转身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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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铭带着张林前往五城兵马司衙门,汇报结案经过。指挥使韩林正在值房内翻阅案卷,见陆铭等人进来,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与第一次判若两人:“陆老弟来了!快坐,快坐!”
陆铭拱手一礼,将案卷递上:“韩大人,栖云楼的案子已经了结,相关人犯也已处置,特来向您禀报。”
韩林接过案卷,随意翻了几页,便合上笑道:“陆老弟办事果然利落!这案子牵涉忠顺王和李,你能处理得如此妥帖,实在难得。本官定会向兵部为你请功!”
陆铭微微一笑,谦逊道:“韩大人过奖了,这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韩林拍了拍陆铭的肩膀,语气亲热:“陆老弟不必谦虚。你年轻有为,又是忠顺王爷看重的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陆铭眉毛一挑,知道自己已入忠顺王法眼。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韩大人这是在夸谁呢?让我也听听!”
陆铭回头,只见一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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