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的马里兰州庐城,积雪尚未消融。我站在圣阿尔伯特教堂的彩绘玻璃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作为见习神父,这是我第一次参与驱魔仪式,而被附身的男孩罗兰·多伊,此刻正躺在乔治城大学医院的病床上,四肢被浸过圣水的麻绳捆缚。
罗兰的父母在他姑妈哈丽特去世后,第一次发现异常是在1月15日。那天深夜,他们听见阁楼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当罗兰的父亲推开房门,看见13岁的儿子悬浮在半空中,身下散落着碎裂的通灵板。“哈丽特姑妈说她很冷。”罗兰用不属于他的低沉嗓音呢喃,眼白上翻露出诡异的青紫色血管。
接下来的几周,罗兰的身体成了恶灵的战场。他的皮肤上浮现出灼烧般的“HELL”字样,指甲疯长蜷曲如鹰爪,甚至在清醒时用拉丁文背诵《所罗门之钥》的禁咒。我在教区档案中找到1928年的记录:哈丽特·多伊曾因涉嫌巫术被驱逐出教会,她的死亡证明上写着“心脏骤停”,但验尸官私下透露,尸体上布满无法解释的咬痕。
第一次驱魔由路德教派的舒尔茨神父主持。他在罗兰的房间洒下圣水时,所有家具突然逆时针旋转,圣经悬浮在半空自动翻页,最终停在《启示录》第9章:“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见一个星从天落到地上,有无底坑的钥匙赐给他。”舒尔茨神父后来向我描述,罗兰当时的声音像砂石摩擦:“你以为圣水就能洗净我的罪孽?我是路西法的使者。”
教会最终批准了天主教的正式驱魔仪式。当我跟随休斯神父进入病房时,罗兰正用头撞击铁床栏,每一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他已经三天没进食了。”护士压低声音,眼中满是恐惧。休斯神父展开羊皮纸,开始诵读《罗马礼典》的驱魔祷文,罗兰突然停止动作,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你们这些伪善的羔羊,七日后我将撕裂你们的喉咙。”
第三次驱魔时,罗兰的皮肤开始渗出黑色黏液。休斯神父用银质十字架按压他的额头,黏液竟在床单上形成一个倒置的五芒星。“它们自称是十二堕落天使。”罗兰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是无数孩童在合唱,“该隐、尼禄、犹大,还有你们最惧怕的——”他猛地弓起身体,眼球凸出眼眶,“路西法的左手,阿斯塔罗特!”
我永远记得那个瞬间:罗兰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三个同心圆,中间的金色虹膜像液态金属般流动。他挣脱绳索,徒手捏碎了床头的铁架,然后以一种违反人体结构的姿势扭曲着扑向我们。休斯神父迅速将圣体匣砸向他的额头,罗兰发出非人的尖啸,病房里所有电灯同时爆裂,黑暗中,我听见翅膀拍打的声音。
第七次驱魔在暴雨夜进行。罗兰的身体肿胀得几乎认不出来,皮肤下有无数凸起在蠕动,仿佛有活物要破体而出。休斯神父颤抖着将圣物项链套在他脖子上,罗兰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皮肤表面浮现出燃烧的圣痕:“I AM LEGION.”(我是群魔)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百叶窗时,罗兰的身体突然瘫软。我颤抖着解开他的束缚,发现那些可怕的印记正在消退。“他们...走了。”罗兰虚弱地低语,眼角渗出黑色液体。休斯神父瘫坐在地上,汗水浸透了法衣:“恶魔说,他们会在七年后重返。”
罗兰一家在事件后搬离了庐城,但恶灵的阴影并未消散。1956年,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夹着半块通灵板碎片,背面用血写着:“七日后,圣阿尔伯特教堂见。”
如今,每当雷电交加的夜晚,我仍会听见阁楼传来微弱的抓挠声。床头的十字架泛着微光,而衣柜深处,罗兰当年留下的那本《所罗门之钥》,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硫磺气息。
最骇人的是,所有参与驱魔的神职人员中,已有三人离奇死亡。休斯神父在1953年死于一场神秘的火灾,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呈跪姿,双手紧扣成祈祷状,而他的圣经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我们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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