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的夜景在细雨中氤氲成一片碎金,和平饭店的水晶吊灯下,香槟杯折射出冷冽的光。林逸穿着定制西装站在旋转楼梯旁,袖扣上的“云枫”标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参加真正意义上的商业酒会,而请柬上的落款人,正是刚从美国归来的赵明。
“林总果然赏脸。”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逸转身,看见赵明穿着黑色高定西装,领口别着一枚青铜袖扣,正是前世车祸当天他佩戴的款式。
“赵少学成归国,自然要讨杯喜酒。”林逸伸手与他相握,掌心触到赵明虎口处的薄茧——那是长期持枪留下的痕迹。
赵明忽然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听说林总最近在找一样‘老东西’?巧了,我父亲临终前也提到过,说那东西和林家的‘遗传病’有关。”
林逸瞳孔微缩,表面却笑道:“赵少恐怕记错了,我们林家世代经商,可没有收藏古董的癖好。”
“哦?”赵明打了个响指,侍应生托着银盘走来,盘中是一份泛黄的文件。林逸扫过标题,呼吸骤然停滞——那是1995年祖父的死亡鉴定书,落款处盖着“霍氏集团法律顾问处”的印章。
“林总不好奇,为什么你手臂上的‘花纹’和我父亲保险柜里的罗盘碎片如此相似?”赵明指尖划过林逸袖口,“或者说,你不好奇,为什么你偏偏重生在2010年5月20日?”
周围的交谈声突然变得遥远,林逸后颈的纹路传来灼痛。他想起张叔曾说过,霜降夜的月食是开启三器的关键,而重生日期与鼎内刻字重合,绝不是巧合。
“你早就知道。”林逸放下酒杯,杯底在桌布上压出一道水痕,“从旧书店的摄像头,到仓库的交易,你们一直在引导我收集罗盘碎片。”
赵明耸肩:“不然你以为,凭你一个上班族,真能对抗横跨百年的霍氏财团?实话告诉你,你祖父当年藏鼎于长江,我父亲早就知道,之所以让你父亲打捞,不过是为了引出江商盟的天命者——也就是你。”
会场突然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时,赵明已经退到三步之外,手里把玩着一枚微型录音设备。林逸这才惊觉,周围宾客不知何时已全部离场,二楼栏杆后隐约可见西装革履的保镖。
“知道为什么你能重生吗?”赵明按下录音笔开关,里面传来张叔的声音:“每六十年霜降夜,天命者可用三器逆转时空,但需以血亲寿命为引……”
录音戛然而止,赵明冷笑道:“你以为张叔是在帮你?他不过是想完成你祖父未竟的仪式,让江商盟借你的手重生。而我——”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与林逸 identical 的青铜纹路,“我们才是同一种人,都是被选中的‘容器’。”
林逸后退半步,后腰抵在雕花栏杆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昊的疤痕会出现在张叔手上,为什么时空守护者会警告他“血脉契约”的代价——原来所谓重生,不过是江商盟与霍氏集团百年博弈的棋子。
“现在有两个选择,”赵明掏出枪,保险栓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把罗盘和钥匙交给我,或者看着苏瑶的父亲今晚断了肝源。”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林逸想起三小时前苏瑶发来的消息:“爸爸说手术很成功,等你回家吃饭。”而此刻,他手机里还存着张叔发来的定位——霍氏集团地下实验室,里面停放着二十具与林逸相貌相似的克隆体。
“你以为控制了肝源,就能威胁我?”林逸忽然笑了,笑声中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但你忘了,我提前三个月就联系了京都医科大学肝移植中心,现在苏伯父的手术,正在那里进行。”
赵明脸色骤变,扣动扳机的瞬间,林逸侧身撞翻餐桌,水晶杯碎裂声中,他滚到钢琴旁,抓起放在琴凳上的平板电脑——那是陈昊临时改装的黑客设备。
“还有更惊喜的。”林逸按下回车键,宴会厅的LED屏突然亮起,画面中是霍氏集团在公海的走私货轮,集装箱里装满了非法文物,“我猜你父亲的私人博物馆里,那些‘古董’也很想和警方打个招呼。”
赵明转身欲逃,却见宴会厅大门被推开,十几个穿防弹衣的特警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林逸在警局的线人老周。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老周掏出逮捕令,赵明的枪“当啷”落地。
林逸走到窗边,雨不知何时停了,黄浦江面倒映着万家灯火。他摸出罗盘碎片,纹路已蔓延至锁骨,却不再有灼痛感——或许是因为,他终于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林先生,”老周走来,递过一个信封,“这是您让我查的东西。”
信封里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赵明的DNA与霍启明的匹配度为99.99%。但最下面那张泛黄的报纸复印件,才让林逸瞳孔骤缩——1945年10月23日,江商盟成立大典的照片里,站在祖父身旁的青年,竟与张叔容貌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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