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赫卿安和许誩时,已过凌晨两点。
樊城阳哼着叶暃瑜的歌走进浴室冲澡。
叶暃瑜一脸宠溺,抱来一床薄被放在自己床上,大冲浴室大声喊道:“城阳,快出来睡觉,明天哥哥得早起,PIAGET有款腕表国内首发,我得去站台。”
“哦,知道了,马上好。”樊城阳即刻回应,匆匆冲完,披了条浴巾就光脚跑出来出来遛鸟了。
叶暃瑜不忍直视自家弟弟这副模样。
暗暗思忖,据他所知这小子还是个雏鸟、母胎单身,性取向不明,但这习惯实在让他怀疑,自家弟弟以后是不是得 “嫁出去”。
樊城阳瞧出他哥哥又想歪了。
虽觉得男人这样不算什么,不过还是把浴巾系紧了些,好歹遮遮羞。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经常住安哥那里,那边有换洗衣物,你这边我头一回住呢。”他小声解释说,叶暃瑜瞧见他多少还晓得点害羞,心里稍感欣慰。
可听弟弟这么一说,他心里又确确实实狠狠的酸的了一把。
这孩子从米国回到国内这么久了,这还是头一次和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哥哥住在一起。
“快上床睡觉。”叶暃瑜也不忍斥责,压下情绪,虎着脸说道。
“诶,好嘞。”樊城阳猴似得蹦上床,把自己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麋鹿似的大眼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困死了,哥,晚安。”
话音没落几分钟,轻微的鼾声便传了出来,看来是真累坏了。
叶暃瑜心里藏着事,难以入眠,思绪不自主的飘远。
其实,他今天在舞台上看到了弟弟。
粉丝互动环节,导播随机捕捉观众席上的粉丝投到大屏幕上。尽管只是一扫而过,他却立刻认出,那是多年未见的弟弟。
俩人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长相却有七八分相似。
母亲说,他们都长得都像外曾祖母,他也见过她老人家的照片。
外曾祖母是以前地主家的女儿,一张脸精致的恰到好处,平眉杏眼,目光宽和周正,鼻梁高挺,唇如樱桃,耳垂饱满。
他们兄弟俩幸而都继承了外曾祖母这些优点,得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说到好看,他又不自觉的想到赫卿安,赫卿安的好看又是另一种风格。
叶暃瑜想起他和赫卿安能做朋友,一是因为樊城阳的牵线搭桥,二是他们二人都有相似的童年,有那么一瞬间的彼此相知,惺惺相惜。
今夜的蛐蛐吟唱着曾经,青年人的乘着梦境回到往昔。
“妈妈,听人说你生病了。”结束一天拍摄的叶暃瑜,靠在酒店的窗,前俯瞰窗外万家的灯火,晚上10点整,准时拨通越洋电话。
“小瑜,妈妈没事的,就是一下岔了气,家里阿姨不懂,看我疼就叫了救护车。”原菲菲看着儿子眼底浓重的乌青,心疼坏了,怕他担忧,便忍痛扯着无伤大雅的谎。
实际上,她是早年接连续生育两回,又为了生机四处奔波,没有条件好好调养,留下了病根,导致后来的几十年慢性盆腔炎反复发作。
前不久,因为和小儿子置气,炎症急性发作才住院。
不过,她并不想和自己的二儿子说这些。
这些年,原菲菲因自己没有把老二带在身边,让他从小吃了很多苦,心里满是亏欠,只有心疼,舍不得他操心。
叶暃瑜见母亲脸色苍白如纸,佯装被瞒过,与她聊起家常。
“妈妈,我们剧组的导演和你是一个高中的,你们说不定认识。”
原菲菲苍白的脸上泛起明朗的笑容,她打趣儿子,“小瑜这性格,像你外曾祖母,爱坐村口聊八卦呢。”
母子俩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一个一头‘绿毛’的十几岁的,双眼肿的和核桃似得,满脸泪痕的少年。
少年抽噎着,眼神里是百分百的歉意,心疼,无措和感激,“妈妈,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惹您生的。”
原菲菲回过头看到自己小儿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天下疼爱儿女的母亲,又有谁会真的和孩子置气呢?
“阳阳,你过来。”原菲菲将少年叫到床边,把手机递给他,指着屏幕上的叶暃瑜,温柔道:“阳阳,叫二哥,他是你二哥,叶暃瑜,大明星呢。”
少年樊城阳已经初具大心脏,心态很好,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同母异父哥哥,没有丝毫芥蒂。反而因为这个哥哥能让母亲开心,他也跟着高兴,毫不犹豫地甜甜喊了声:“二哥。”
就在那一刻,叶暃瑜有了家的感觉。
隔着屏幕、大洋,还有 12 小时的时差,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弟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有了家。
得知弟弟想出去看看世界,叶暃瑜征询妈妈的意见,表示自己在米国大概还要拍半年左右的戏,承诺会照顾好弟弟。
原菲菲乐见两个孩子亲近,可又担心小儿子性子跳脱,还未成年。思量了好几天。
直到丈夫樊远琮说,已经联系好米国那边的学校,托公司负责人照看樊城阳,原女士才放心地同意,让米国成为小儿子实现看世界梦想的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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