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浓稠的墨汁,将我紧紧包裹。恍惚间,我察觉到自己的影子竟诡异般地裂成了两半。那影子的边缘扭曲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就在这时,原本看似平静的祭坛底部,像是被一只神秘的巨手操控,突然伸出了粗壮的槐树根。这些槐树根表皮粗糙,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它们如同一条条贪婪的蟒蛇,迅速地缠向我的双胞胎女儿。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分毫。只见那槐树根越缠越紧,双胞胎女儿惊恐的尖叫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血水开始在周围疯狂地翻涌,仿佛煮沸的开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在血水的翻涌中,一件东西缓缓浮出水面,是一张青铜供桌。这张供桌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表面布满了奇异的纹路,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供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九盏人油灯,灯油闪烁着幽绿色的光,火焰跳动得极为诡异,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那摇曳的火光里,一幅幅画面如同电影般浮现出来,那是历代张家长子手刃至亲的血腥场景。每一个画面都让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
“爸爸...”突然,穿警服的女儿虚弱地开口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那已经腐烂的小手缓缓抬起,紧紧地抓住我的配枪,手指上的腐肉掉落在地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质问,“你选我还是选妹妹?”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个问题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水底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缓缓上浮。紧接着,十七口棺材浮出了水面,每一口棺材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棺盖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操控,同时“砰”地一声弹开。
每口棺材里都躺着一个穿着血嫁衣的我,她们的面容苍白如纸,嘴唇乌黑,腐烂的手指全都指向供桌上的生死簿。那生死簿的封面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上面的字迹似乎在不断地跳动。穿嫁衣的女儿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她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她拽着我的领带,将银簪抵住我的喉结,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嘲讽,“当年你用警车运送我们的尸体时,可没这么犹豫。”
就在这时,手机在血水中突然炸响,那尖锐的铃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我颤抖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老李凄惨的惨叫:“明远!看看你腰间钥匙串!”我下意识地摸到那枚刻着警徽的钥匙,这枚钥匙曾经是我身份的象征,此刻却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突然,钥匙的锯齿处渗出了黑血,那黑血像是来自地狱的诅咒,我这才惊觉——这分明是把祭祀用的骨钥!
双胞胎女儿突然同时暴起,她们的身体在空中扭曲着,腐烂的身躯迅速融合在一起。血雾在她们周围弥漫开来,像是一层神秘的面纱。当血雾散尽时,一个穿着阴阳嫁衣的少女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左半身穿着警服,上面别着九十九枚警号徽章,每一枚徽章都闪烁着诡异的光;右半身穿着嫁衣,嫁衣上缀满了浸血槐树叶,那血红色的树叶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张家每代要献祭双生子,”少女的声音像是百人合诵,在这空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我的耳膜,“但父亲您最贪心,连女儿的魂魄都要劈成两半用。”
话音刚落,青铜供桌突然裂开,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从供桌的裂缝中,升起一座槐木雕的警局模型。这座模型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十分精致。每个房间的窗户都贴着黄符,黄符上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抵御着某种邪恶的力量。拘留室的铁栏竟是槐树枝缠绕而成,那些槐树枝相互交错,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当模型大门打开时,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上百个穿警服的纸人从里面涌了出来,它们的动作僵硬而机械,像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木偶。它们的后颈全贴着我的生辰八字,那生辰八字在纸人的后颈上显得格外刺眼。
“看看值班表。”少女冷冷地甩出一张浸血的值班表,这张值班表已经被血水浸泡得有些模糊,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1999年7月15日的夜班名单上,所有警员名字都被血线划去,替换成张家的家谱。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想起这些年局里诡异的轮班制度——每逢中元节值夜班的警员,总会莫名调换岗位。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视频推送,直播画面里现任警员们正在将迷你棺材塞入警车后备箱。画面中的场景十分诡异,警员们的表情麻木,动作机械。弹幕疯狂刷屏:“警察运棺!”每一条弹幕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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