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地仰面躺进那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青铜棺里,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背部袭来。后颈紧紧地贴着那些冰凉的槐树叶,每一片叶子的纹理都清晰可感,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那槐树叶带着一种淡淡的苦涩味道,混合着周围弥漫的腐臭气息,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腐臭的尸茶如同一条黏稠的黑色蟒蛇,顺着青铜棺的棺壁缓缓滑落。那声音,滴答滴答地在耳畔回响,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不一会儿,尸茶就在我的耳畔积成了一滩血洼,那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毒液。
就在这时,一个疯癫老人出现在了棺沿。他的头发蓬乱如草,眼神中透着一种疯狂和诡异。他的右手已经溃烂不堪,皮肤呈现出一种紫黑色,上面布满了恶心的脓疮和血迹。他那溃烂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捏着半块茶饼,茶饼上的茶渍在棺内的青铜壁上画出了歪扭的敕令,那些线条仿佛是一条条扭曲的蛇,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后生仔,含着这个。”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一般。说着,他塞给我一颗发黑的獠牙,那獠牙摸上去冰冷而光滑,牙根处刻着王家徽记,那图案隐隐约约,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黄仙换皮时要闭气装死,听见啥都莫应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随着棺盖缓缓闭合,那“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手,将我与外界隔绝开来。就在棺盖闭合的刹那,我清晰地听见了布料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一把利刃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在这黑暗的棺内显得格外刺眼。我定睛一看,棺盖内层密密麻麻地贴满了老式胶卷,那些胶卷在微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凑近仔细一瞧,全是凶宅直播失踪者的最后影像!在赵大胆的片段里,画面中他背后的镜中人正神情诡异,动作迟缓地给黄鼠狼披上血嫁衣,那血嫁衣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是用鲜血染成的,让人毛骨悚然。
“时辰到——”一声尖啸如同利箭一般刺破了我的耳膜,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棺体突然毫无预兆地竖立起来,我的身体也随之失去了平衡,紧紧地贴在棺壁上。透过棺体的缝隙,我看到九只黄鼠狼直立着围在棺外,它们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贪婪和凶狠。每只黄鼠狼的前爪都捧着不同年代的警帽,那些警帽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为首的那只黄鼠狼首领慢慢地摘下瓜皮帽,露出了头顶溃烂的伤口,那伤口触目惊心,豁口里竟嵌着半块带血茶砖,那血迹还在缓缓地流淌着,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疯癫老人突然用他那已经残缺不全的指甲疯狂地抓挠着棺壁,那“沙沙”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殄文咒语从他的口中混着尸臭灌入我的耳中:“癸未年七月初七,王家长女换皮续命...”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起来,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猛然惊觉这分明是王东子父亲的声音!一种恐惧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了我的心头。
手机在裤袋里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仿佛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挣扎。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只见家族群突然弹出一张1953年的老照片。照片已经泛黄,画面有些模糊不清,但仍能看出王家人正神情肃穆地给黄大仙披麻戴孝,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恐惧。供桌上摆着七个迷你棺材,每个棺盖都刻着茶叶图案,那些图案仿佛是一个个神秘的符号,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照片边缘的阴影里,老李正在专注地扎纸人,他手中未完成的纸人穿着当代警服,那警服的颜色在昏暗的照片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预示着一场可怕的灾难即将来临。
“苏记者,你看这嫁衣可合身?”一个阴森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黄鼠狼首领的爪子就穿透了棺缝,它的爪子锋利而冰冷,捏着一件腐朽的警用雨衣。当那布料触到我的皮肤时,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扎入我的脑海:我看到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扎纸店里老李正神情专注地用槐树汁给黄鼠狼尸体纹上警号,那槐树汁的颜色鲜艳夺目,仿佛是鲜血一般;我看到王东子将尸茶灌入警察口中,那警察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更看到陈明在古槐树下烧毁的换皮契约,那契约在火焰中燃烧着,仿佛是一段被诅咒的历史。
“一更天,换人皮!”畜牲们齐声嚎叫,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号角。棺盖轰然开启,十七张泡涨的人皮如同雪花一般从天而降,每张人皮的后颈都纹着茶叶胎记,那些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疯癫老人突然伸出双手,狠狠地撕开自己的脸,那溃烂的面皮之下,竟是王东子祖父的面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决绝和悔恨,大声喊道:“当年用尸茶浇活黄仙坟,就该想到今日!”说着,他用獠牙咬破手腕,黑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溅在人皮上,“王家女子的皮,张家汉子的骨,陈警官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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