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蜷缩在神龛那陈旧的供桌之下,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阴森的气息。手中的手机电筒发出微弱而颤抖的光,那光芒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希望,却又显得那么脆弱。我将手电筒的光缓缓移到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咬痕此刻正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景象。咬痕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还不断地有脓液渗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每一滴脓液滑落,都仿佛带着无尽的诡异与不祥。
不远处,那个疯癫的老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腹部早已腐烂不堪。那腐烂的皮肉呈现出一种青黑色,仿佛被邪恶的力量侵蚀。时不时地,从他腐烂的腹部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翻滚。他的肚皮上,缝着一张地图刺青,那刺青的线条歪歪扭扭,像是出自一个疯狂之人的手笔。此刻,刺青上正渗出黄色的液体,那液体顺着肚皮缓缓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而在茶叶铺的位置,原本平整的刺青突然凸起了一个血泡,血泡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随时都会破裂。
“后生仔,把糯米撒在鼓面!”老人突然如同鬼魅般伸出手,死死地掐住我的手腕。他的指甲又长又黑,指甲缝里嵌着黄鼠狼的毛发,那毛发凌乱而肮脏,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我能感觉到他干枯的手指上那粗糙的皮肤,如同砂纸一般摩擦着我的手腕。“这鼓皮是王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落,那蒙皮鼓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突然开始自转起来。鼓面原本平整的表面逐渐扭曲,一张人脸慢慢地凸了出来。那竟是陈明的五官!他的脸已经腐烂不堪,皮肤呈现出一种青灰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和溃烂的伤口。他腐烂的嘴唇微微开合,发出一种如同敲击金属般的声响:“苏记者,看看你的摄像机回放!”
我的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好不容易才打开摄像机设备。昨夜拍摄的槐树洞画面在屏幕上闪烁着,突然,画面开始变异。在陈明被槐树枝吞噬的瞬间,镜头捕捉到树洞深处闪过半张黄鼠狼皮。那张皮草呈现出一种金黄的色泽,上面的毛发根根竖起,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皮草的内衬用金线绣着“王东子敬赠”,那金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像是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鼓声陡然急促起来,仿佛是催命的号角。供桌上的黄大仙神像原本庄严肃穆,此刻却突然裂开了右眼。一颗沾血的警用纽扣从裂开的眼中滚了出来,那纽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出一种暗红色。纽扣在青砖地面上弹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沿途留下一道道如同沥青般的痕迹。那痕迹蜿蜒曲折,仿佛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跟着扣子!”老人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用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撕开腹部的地图刺青。溃烂的皮肉里,竟藏着一把青铜钥匙。那钥匙散发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纹路,仿佛是远古的符文。“当年王家人用尸茶浇灌的槐树,树芯藏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即将被黑暗吞噬。
暗门后的甬道里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召唤。当我用颤抖的手将钥匙插入锁孔时,锁眼突然渗出黑色的茶叶。那茶叶散发着一股腥臭味,让我瞬间想起第四卷预告中提到的血普洱茶。门开的刹那,十七盏尸油灯依次亮起。那灯光昏黄而诡异,照亮了墙上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张完整的人皮,人皮的颜色呈现出一种苍白的色泽,上面纹着不同年代的曲阳镇地图。那些地图的线条错综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这是直播预告。”陈明的声音从最近的人皮传来,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空灵的感觉。那张2018年的人皮突然舒展起来,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人皮上浮现出赵大胆凶宅的平面图,平面图上标注着“子时镜中人”的位置,旁边画着黄鼠狼爪印。那爪印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
鼓声在背后炸响,如同晴天霹雳。我回头看见蒙皮鼓凭空悬浮在空中,鼓槌竟是半截人类脊椎骨。那脊椎骨呈现出一种惨白的色泽,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干枯的肌肉和血迹。当骨槌敲击鼓面时,浸泡人皮的液体突然沸腾起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玻璃罐接连炸裂,碎片四处飞溅。那些湿漉漉的人皮像活鱼般在地面弹跳,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它们逐渐拼合成一张完整的地图,地图的正中央警局位置,嵌着一个迷你棺材。那棺材的材质看起来像是青铜,上面刻满了奇怪的图案和文字。
“时辰到了。”疯癫老人突然七窍钻出黄毛,他的样子变得更加恐怖。他用双手撕开脸颊,露出森森头骨。那头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该让黄仙换皮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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