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云长带着青龙偃月刀上残留的血腥煞气,护送两位嫂夫人和孙乾,在广阔的中原大地上,循着感应中隐约指引的兄长“意”的方向,艰难向汝南进发。风吹过大地,裹挟着沿途村庄焦枯草木的腐败气息,那是长年战乱与死亡沉淀下的“怨煞”在低语。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关公那股庞大的“义绝之意”如同一道移动的烈焰,硬生生地将周围的阴冷气息驱散,庇护着他身后的车仗和心存希望的两位嫂夫人。孙乾虽然不通武道,但在这强大的意场笼罩下,也感觉仿佛远离了外界的残酷。
不曾想,后方大地剧烈震动,马蹄声急促如鼓!一股带着怒火与压迫感的气和意疾速逼近!那股“炎烈之意”,他们不久前才体会过!夏侯惇,带着他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三百余铁骑,追击而来。
孙乾经验尚浅,在这股煞气与炎烈之意的追击下,面色煞白,但仍强忍着恐惧,尽力催促车仗前行。关公则面色平静,在路边勒住赤兔,左手轻抚青龙刀,那刀仿佛感知到了对手的气息,刀身上血色纹路隐约流动,发出渴望厮杀的低鸣。
“你追赶我,失了丞相胸怀!”关公朗声道,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那是他那如同山岳般不可动摇的“义绝之意”对对方无理追击的回应。
夏侯惇驱马上前,周身“炎烈之意”灼热逼人,其背后数百骑兵的“兵家煞气”凝结成一股压抑的黑色洪流,弥漫在战场。“文书不明!汝于路肆意杀戮,残害无辜,又斩吾部将!狂傲!负义!我受夏侯将军之命,今日要将你活捉,献与丞相,明正典刑!” 夏侯惇的声音中,除了自身的怒意,更夹杂着公事的责任感和私人的仇怨。他的意混合驳杂,却凶悍异常,试图从气势上先将关羽震慑。
就在两军剑拔弩张,刀光几欲碰撞之际,远处又是一骑飞电而来!一声焦急的厉喝响彻旷野:“不可!元让将军,不可与汉寿亭侯交战!” 那匹马快得像一道流光,马上之人身形干练,周身没有多余的煞气。关公感知到来者并无敌意,仅仅是执行命令,故勒马不动。
来使冲到近前,几乎是滚鞍下马,不及平复急促的呼吸,便从怀中取出一卷锦帛,展开示于夏侯惇眼前。“丞相感念关将军忠义,特派属下奉上通关文书,并命沿途知会诸位将军,务必放行!” 这便是曹操更进一步的布置,他仿佛早已料到沿途会有人自作主张。这份文书上虽然没有关羽杀戮的记录,但丞相二字带来的权威之意已足以压制夏侯惇的炎烈意。
夏侯惇看罢文书,那股气势如同被人当头泼了冷水,瞬间泄去大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可是!这文书发出之时,丞相可知晓他于路斩关杀将之事?!尤其吾部将秦琪!”他的语气不甘,仍纠缠于自己的判断。
来使摇摇头:“属下传文书在前,斩杀之事,丞相似尚未知晓。”
夏侯惇眼中不忿之色更盛:“既然丞相尚不知其杀戮罪行,这份放行文书便不足为据!吾理应将其擒回,当面禀报丞相!届时是擒是放,任凭丞相裁夺!”他说着,那股压下去的“炎烈之意”又似要死灰复燃,指挥手下兵士,试图将关公围拢。他的“意”已完全被私人恩怨和规则纠缠所控制,无法再清晰感知曹操的更高意图。
关公见此人一再纠缠不休,将丞相的恩典曲解,自己也被冒犯。心中火气再起,周身内敛的“显圣”气势猛地外放,裹挟着青龙刀的冰冷煞气,令夏侯惇身后三百骑兵都不由得退缩半步。“匹夫休要欺人太甚!吾关云长岂是惧你之人!”他拍马上前,青龙刀拖在身后,划出一道乌沉的血痕,直取夏侯惇!
夏侯惇感受到那股凌驾于自身炎烈意之上的、极致凝练的义绝杀意,浑身汗毛倒竖,却骑虎难下,唯有挺枪硬着头皮来迎。两马相交,刀与枪带着各自的意激烈碰撞,仅仅战了不到十合——境界和心性上的差距,即便强如夏侯惇,也难以在气势和武道上与爆发中的关公匹敌。
正在此时,后方又是一骑飞驰而来,大喝:“二将军!云长将军!住手啊!” 两人皆被喝住,定睛望去,正是张辽!他身边的战马似乎也透着一股非凡的精气,那是日夜兼程所催发出的磅礴生命之气。
张辽赶到近前,立刻下马,他的“明鉴之意”洞察了夏侯惇的偏执与关羽的无奈。“奉丞相最新钧旨!”张辽的语气严肃,不容置疑。“因闻云长将军斩关夺隘,恐后续尚有误会,故丞相不顾疲惫,又差我特送一道亲笔谕令,遍传沿途,令各关隘将军——听真——务必放行关将军,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 张辽特别加重了“务必”二字,曹操这份亲自确认的命令,比之前的文书更具分量,也让夏侯惇无懈可击。这是曹操在放走关羽一事上,最终确认自己需要承担下所有的责任,确保其仁义之名能够最大化体现的决策,是他复杂奸雄之意的高明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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