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粮实可支一月耳…休瞒我!粮已尽矣!” 曹操与许攸之间的这番试探,是高手之间纯粹的“意”与“心法”的交锋。曹操用谎言测试许攸的底细和诚意;许攸凭借自己对袁绍军务的深刻理解,加上或许一丝因与袁绍的隔阂而生的窥伺之意,一语道破曹操粮草的真实困境。曹操的愕然也许是真,但随即一句“岂不闻兵不厌诈!”,则暴露了他坦白底线背后的操弄人心、玩弄意的奸雄本色。他在对许攸承认自己处于绝境,以此激发许攸被袁绍压抑已久的谋划之意,使其倾囊相助。
许攸被曹操看破并接纳,感受到被重视的意被认可,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他不再有所保留,一针见血地指出乌巢的致命漏洞:“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今拨淳于琼守把,琼嗜酒无备。” 他直接攻击袁绍决策与用人——亦即袁绍之“意”与“气”——最虚弱的节点。他提供的“三日破敌”之策,不是虚言,而是切断维系庞大袁军那混乱而分散之“气”的生命线。
曹操闻之大喜,他知道,这不单单是一计,而是抓住了袁绍已至悬崖边沿的气数。随后的行动,尽显曹操的果断与机敏。尽管张辽提出了顾虑——乌巢会有防备,许攸可能有诈。张辽的顾虑基于常规兵法,而曹操的判断则升华到了气数与意的层面——“许攸此来,天败袁绍…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也。” 他看到了许攸出现本身所代表的天时变化,看到了利用这个机会去颠覆敌方气与意结构的必要性。他对部下的周密布置,也是一种将风险提前纳入己方意与气防御体系内的表现。
五千精兵,夜行乌巢,他们“人衔枚,马勒口”,不发出声响,不仅仅是为了隐蔽行踪,更是一种以坚定统一的意来压制自身气的外泄,避免被袁军庞大却混乱的气场所感知。打着袁军旗号,伪作蒋奇军队,是更高一层的意之欺诈,迷惑了袁军散在外围、警惕性早已因僵持和散漫而降低的意。
四更时分,火光冲天。乌巢,袁绍军事气的肺腑,在曹操突如其来的杀伐之意和精兵凝练的煞气冲击下,如同干柴烈火,瞬间点燃。淳于琼在宿醉中被擒,他的身体与意识都因酒精而陷入混沌,代表着其意的彻底丧失。眭元进、赵睿等将虽欲救应,但他们的意已乱,部队气被火光与曹军爆发的煞气震慑,如何能敌?曹操的命令——“诸将只顾奋力向前,待贼至背后,方可回战!”——展现了他指挥部队时,能够以自身坚定的“意”锁定主要目标,去烧毁粮草,而全然不为侧翼威胁所动摇,从而将全军的“意”和“煞气”集中在一点,达到破敌之效。蒋奇领兵来救,被伪装成溃军的曹操部队轻易骗过并斩杀,则是意之欺骗的再次胜利,也是阻断袁绍最后一道救援之意的屏障。
乌巢的陷落,烧尽了袁绍大军的粮草,更在精神层面彻底击垮了其军队的意与士气。袁绍听到消息时,仿佛被抽走了脊骨。他在帐中的召集与讨论,暴露了他决断“意”的动摇不定。郭图和张合之间的争执,表面是战术分歧,实则是袁绍麾下世家力量与个人能力者的“意”之冲突的放大——郭图代表的派系以自身利益与扭曲的揣测之意影响袁绍;张合、高览则是身怀真正的兵家之意,能理性分析局势。袁绍听信郭图,遣二将去攻打防备森严的曹营,是其已混乱的意做出的致命错误判断。这更进一步体现了“强而不聚,多而寡谋”的败象,根本原因在于其核心领导层意的分裂与不纯。
当张合、高览听到郭图已在袁绍面前进谗言的消息时,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对袁绍的忠诚意彻底崩塌了。斩杀袁绍使者,是决绝地切断与过去主公的联系;选择投奔曹操,则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曹操身上那种能够凝聚人心的、锐利且能洞悉并重视他人意的强大气场。“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曹操所擒;吾等岂可坐而待死?” 高览的话,不仅仅是对自身前途的判断,更是对袁绍败亡的断言,看到了袁绍气数的尽头。
曹操以不穿甲胄,倒屣相迎,再称其比作微子、韩信,这些动作,不仅仅是拉拢人心的手段,更是一种释放强烈信任与重视的意场,让张合、高览感受到他们的武道与意在曹营能得到充分施展与认可。他们的投降,如同将自己凝练的煞气与兵家之意注入了曹操的整体军势,极大地增强了曹营的力量。
随着许攸、张合、高览的接连失去,以及粮草的焚烧,袁绍军队维系的几个核心节点被连根拔起。军心惶惶,士兵们的意已经溃散,再无战意。
荀攸的最后一计,分兵佯攻邺郡和黎阳,更是针对袁绍残余的、惊惶而失去章法的意设下的圈套。袁绍果然中计,分散兵力,使得本已脆弱不堪的军势之气被彻底割裂。
最后一场冲锋,不再是两军气与煞气的碰撞,而是曹操集中凝练、带着胜利者霸者之意的军队,对袁绍一支溃不成形、只剩下恐惧和混乱怨煞残留的乌合之众的屠戮。那八万余人的死亡,化作滔天的怨煞,弥漫在官渡的大地上,汇聚成血流成河、尸骨堆积的恐怖景象。这片绝地,承载着无数的怨恨与不甘,将为未来中原的争斗增添更深厚的黑暗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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