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君司,我倒是不累,您大病初愈还是要悠着点才行……”
朱玉这段时间全身的披挂就没有卸下过,只要杨君司一句话吩咐下来,他马上就可以出发。
……
三日之后的人定时分。
杨十三郎和朱玉站在九都垒庆元楼前,园中那座九层黑塔,就像一根玄铁刺,直插云霄……
楼门紧闭,檐角铜铃纹丝不动,整座楼静得像是早已死去。
朱玉低声道:"杨君司,熊罴被毛竹仙送执法如的时候,好像交代过……他是在庆元楼被逮住的……"
杨十三郎抬手按在青铜门上,指尖触到一丝干涸的血迹——是熊爪的痕迹。
"他不是逃回来的,"杨十三郎淡淡道,"是特意回来藏东西的。"
推开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厅的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和翻倒的桌椅,像是经历过一场打斗。杨十三郎的目光落在中央的石案上——案面刻着几道深深的爪痕,拼成一个歪歪扭扭的"苦"字。
朱玉蹲下身,在案脚处摸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是……蜂蜜?"
杨十三郎盯着那个"苦"字,忽然冷笑:"熊罴因为怕蚂蚁,最讨厌吃甜食。"
见朱玉满眼疑惑看着自己,杨十三郎笑着说道,“我在书上看到的……”
他抬手掀翻石案,案底赫然贴着一张泛黄的纸,纸上潦草地写着:
「甜得发苦,不如上楼闻闻药香。」
三楼是药阁,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大多已被打碎。
杨十三郎走到角落的一个药柜前——柜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锁眼被蜂蜜堵死了。
朱玉皱眉:"这……"
杨十三郎指尖凝出一缕火气,将蜂蜜烧化,铜锁"咔嗒"一声弹开。柜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底部刻着一行小字:
「药苦,心更苦,不如去五层喝口酒。」
大黑塔五层是酒窖,酒坛东倒西歪,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酒渍。
杨十三郎走到最里侧的一个酒架前,架子上摆着一坛未开封的"烈火烧"。坛口封泥上按着一个清晰的熊爪印。
朱玉刚要伸手,杨十三郎拦住他:"等等。"
他指尖轻点封泥,泥块碎裂,露出藏在坛口的一张小纸条:
「酒是假的,印在真的痛处。」
杨十三郎眯起眼:"真的痛处?"
六层是刑房。
铁链悬垂,刑架上还残留着暗褐色的血迹。杨十三郎走到刑架前,抬手抚过木架上的凹痕——那是被利爪反复抓挠的痕迹。
他忽然用力一按,"咔嚓"一声,刑架底部弹出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枚沾血的玉印,印纽是一只咆哮的熊首,熊牙缺了半颗。
朱玉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大流主之印?"
杨十三郎拿起玉印,指腹擦过印底,露出刻在下面的两行小字:
「十三郎,老子没杀那对女的。」
「——替我报仇。」
玉印入手的一刻,整座庆元楼忽然震颤起来。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嚎声,仿佛百万兽族在同一时刻感应到了新主的诞生。
杨十三郎握紧玉印,转身下楼。
朱玉跟在后面,忍不住问:"大人,熊罴留下的线索……是不是太明显了?"
杨十三郎头也不回:"熊罴差一步就是无上仙,他能预知百年以后发生的事,也能封印之前留给我的字条,再我进庆元楼后,一一解封……"
“这也是书上告诉你的吗?”朱玉好奇问道。
“回君司府后,我借几本书给你长长见识,是秋荷馨兰压箱底的嫁妆……”
杨十三郎有点答非所问,但朱玉是听懂了。
楼外,风沙骤起,仿佛有巨熊的虚影在云层中咆哮。
“朱玉,你不认为我这时候来庆元楼取印,有点事不分轻重缓急吗?”
杨十三郎顺利拿到兽欲流大流主之印,话也明显多了起来。
朱玉摇了摇头。
杨十三郎一压莲花云,陡然加速,声音传到朱玉耳朵里的时候,他已经窜出去一千多里。
“因为……那个王德寿老杂碎是兽欲流的副流主,书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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