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海风说了,过日子实在最重要!”
她故意把“实在”咬得很重,冲司寒霆挑眉,“老司你说是吧?不像有些人,就爱搞这些花架子。”
司寒霆脸色一沉。
这女的脸皮真厚。
一句‘司你爹’刚要开口,苏岁岁抢先笑道:“婉柔姐这话我可不同意。就说您这身工装裤,这么工整,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她顿了顿,指着王婉柔别在口袋的钢笔,“那上次婉柔姐跟几个军嫂聊天说结婚金银首饰是必须的,又是为什么?不知道你丈夫给你准备了没?”
周围几个挑布料的大嫂“噗嗤”笑出声。
王婉柔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猛地甩开孟海风的手:“苏岁岁,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海风是革命感情,才不像你……”
“像我什么?”
苏岁岁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我找了个真心对我好的对象?”
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婉柔姐,装爷们装久了,小心累着自己。”
王婉柔气得浑身发抖,却又强撑着大笑:“老司,你这对象真有意思!行,不耽误你们了!”
她转身时故意撞了下苏岁岁肩膀,嘴里嘟囔着:“就会耍嘴皮子的狐狸精……”
“站住!”
司寒霆往前一步,大衣下摆带起一阵风,“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清冷,明明没有抬高音量,却让人后颈窜起细密寒意。
王婉柔脸僵在原地。
其实今天她敢这么大庭广众的自以为隐晦的挑战苏岁岁,就是看这儿人多。
司寒霆就是有意想帮苏岁岁,但作为一个男人,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怎么样。
王婉柔整理了情绪,做出了一个自以为豪爽实则丑爆了的假笑。
“老司——”
谁知,下一秒就被司寒霆大吼:“司司司,司你爹!”
王婉柔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她认识司寒霆这么多年,何时看到司寒霆这样。
“出门就恶心人,干脆拴家里得了。”
司寒霆将刚才苏岁岁试的几件衣服买单拿票之后,拉着苏岁岁就离开了。
走时,苏岁岁狠狠从王婉柔肩背上踩过, 痛得王婉柔抱着脚嗷嗷叫。
孟海风愣在原地反应了几秒。
刚才那人是司寒霆吗?
回过神来,他拉了拉王婉柔:“婉柔,你没事吧。”
王婉柔受了气,浑身怨气比鬼都重。
“你瞎呀,你看呢!”
“媳妇受气了,也不帮我出头。”
孟海风脸色一瞬僵住。
他能怎么办?
他现在还不够强大。
如果他也有一个司令爷爷,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任人欺凌。
孟海风不想在大庭广众下闹得更难堪。
现在店员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们。
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不过,这个仇他记住了。
司寒霆和苏岁岁这两人真是一丘之貉。
逛商场都要来招惹他和婉柔!
存心不让他们好过。
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苏岁岁轻轻拽了拽司寒霆的衣角:“别气啦,有些人啊,越缺什么就越爱显摆什么。”
她举起搪瓷杯晃了晃,“倒是这个,咱们赶紧回家包起来,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司寒霆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的怒火瞬间化作心温柔。
他伸手把苏岁岁散在额前的头发别到耳后,“走,买完这趟,带你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
苏岁岁眼睛一亮,刚才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
傍晚,司寒霆带着苏岁岁去往司家老宅子看望司伯威。
“慢点儿走,当心摔着。”
许是看出了苏岁岁有些紧张,司寒霆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转过雕花月洞门,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热闹的谈笑声。
正房门前,一位鬓角斑白的老太太系着蓝布围裙,匆匆忙忙从院子走过,见两人进来,眉开眼笑。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寒霆啊,这就是苏同志吧。”
张婶五十五了,在司家照顾着司家的生活起居。
主要是照顾司老爷子。
二儿子司记棠和三女儿司记雪都已经结婚了,平常不在这儿住。
老爷子年轻时候打仗,落下病根,就找了张婶照顾。
“你爷爷昨儿半夜还在书房踱步,说要给苏同志露一手他的拿手红烧鱼!”
“张婶就会打趣我爷爷。”
司寒霆转头给苏岁岁介绍,“这是张婶。”
苏岁岁赶忙递上点心:“张婶好!麻烦您这么费心,这是桂花糕,您尝尝。”
“哎哟,这可折煞我了!”
张婶笑得眼睛眯成缝,接过点心往屋里喊,“老司令!你家臭小子带对象来啦!”
正厅八仙桌上早摆满了菜,热气腾腾的雾气里,戴着圆框老花镜的司老爷子“啪”地合上《参考消息》。
“磨磨蹭蹭的,当这是逛公园呢?”
话虽严厉,却站起身整了整中山装的领口。
苏岁岁红着脸弯腰:“司爷爷好,我是苏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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