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韫浓点头,“沈家门第清贵,家风严谨也是当的。”
“应怜,沈川同你不是一类人。”惠贞长公主摇头,“你若是想嫁沈川,母亲是怕你吃不得约束的苦。”
这个元韫浓也知道。
毕竟前世真嫁成了,沈川同她算得上青梅竹马,沈家又是世交,再加之身份尊贵,对她多有忍让。
她奢靡成性,每一项习惯和爱好都在烧钱。
虽然沈川和其爹娘喜爱她,但其他人却并不待见她。
这么一说,元韫浓回想起前世自己跟沈川的相处。
无非是夫妻和乐,琴瑟和鸣。
换个人也是一样结局。
相对于荣华富贵与权势滔天,她对沈川的执念好像也没有那么深刻。
当然,能得到最好,她是二者都想要。
元韫浓道:“母亲放心,其中利弊,我都有数。”
“你心里清楚,那是最好的。”惠贞长公主点头。
装扮好了,一行人便前往江家。
江家主母缠绵病榻多年,管家的是长媳。
江家少夫人笑意盈盈地迎上来行礼。
她身后的几人也都依次行礼:“见过惠贞长公主,见过朝荣郡主。”
“不必多礼。”惠贞长公主淡声道。
是得见过江家老太太的,惠贞长公主又领着三个女儿去见了一面。
岐国公和元彻回则是去了前厅同江大人寒暄。
沈川到时,元韫浓正故作乖巧地坐在惠贞长公主身边,接受一众长辈的夸奖。
“江老太太慈安,长公主懿安,诸位妹妹妆安。”沈川得体地向人问好。
一众人又笑吟吟地夸赞沈川。
他朝元韫浓这头看过来,元韫浓对他笑了笑。
沈川回以一笑。
江老太太道:“年轻人就该多玩多笑多闹闹,别陪我这老人家一块待在这里了,都出去瞧瞧吧。”
江家准备的是流水席面,本就在外头。
主人家都那么说了,堂内众人也应声纷纷走了出去。
惠贞长公主见元韫浓频频看向沈川那里,便道:“心思都收不住了,去玩吧。”
沈川正在岐国公和元彻回那里,同江侯爷江大人交谈。
自从惠贞长公主那些话后,岐国公越看沈川,越像是半个女婿,时常带着他和元彻回一块。
元韫浓到父兄身边,跪坐在他们身边,替他们斟酒。
杏花酒斟满,沈川低头致意。
闻到元韫浓身上的零陵香,他有些诧异,“韫浓妹妹换了熏香?”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话逾越了,哪有这样问未出阁的女儿有没有换熏香的?
于是他耳根发烫,就低下了头找补:“我平日对香料有研究。”
“我时常换熏香。”元韫浓弯起唇角,“今日多热闹的宴席,自然换了热闹些的香。”
她新月笼眉,眸清可爱,笑起来时犹如画卷展开般,兰芬灵濯,玉莹尘清。
沈川轻咳一声:“是。”
倒到自己哥哥身边,元彻回扬眉,“何故殷勤献佳酿?难道是打算和阿兄酣畅醉一场吗?”
“你妹妹的身子,还酣畅醉一场呢?不像话。”岐国公瞪了儿子一眼。
他又和江大人接着聊下去:“那靖州近些年天灾人祸,如今更是颗粒无收,想来是州牧无能。”
“靖州州牧,几次三番不听宣,恐怕……”江大人言尽于此。
在一旁听着的元韫浓挑眉,“咱们陛下没有遣人去赈灾吗?”
江大人没想到元韫浓会开口参与这个话题,愣了愣,“差倒是差了人去,只是都无功而返了。”
“那看来是陛下没差对人,若是换作我去,保管叫靖州州牧吓得魂飞魄散。”元韫浓微笑。
江大人听得愣神,没想到以柔弱示人的元韫浓能说出这种话来。
沈川也愣了愣。
元彻回无可奈何道:“满嘴家国,简直怠慢。”
“江大人勿见怪,我这小女儿自幼娇惯着长大,性子乖张,执意学些政略辩学。家妻爱女甚无状,我只得允她同她兄长一并去国子监。”岐国公叹气。
身后传来道声音:“表妹求学有志量,怎能说她性乖张?”
见了来人,众人起身问安:“三皇子安。”
慕湖舟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他走来道:“姑父何必忧心应怜?待她学成归来后,元家门楣也添光。”
沈川也笑:“是啊,家母常跟族中姊妹提起,说要以韫浓为榜样。”
岐国公那番话,本就更多是谦虚而已,更多是炫耀自己女儿明慧早熟,与众不同。
听了慕湖舟这话,他反倒是笑:“如此,倒是我浅薄了。”
“得亏了表哥和沈大哥替我说话,不然反倒叫父亲冤枉了我。”元韫浓故作气恼。
“好好好,是为父的不是。”岐国公无奈道。
正谈笑风生,又闻一阵窃窃私语:“他怎么来了?”
“江家难道邀请了他吗?怕是连请帖都没有,也不知道看门的怎么把人放进来的。”
“保不齐呢?没听说吗?言官们今日都上奏说要他袭爵,江大人也赞同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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