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狭窄如咽喉,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灰褐色的岩壁上寸草不生。枯黄的野草在凛冽的山风中剧烈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无数冤魂在窃窃私语。天空阴沉,乌云压得很低,将正午的天光遮蔽得如同黄昏。
曹璟的中军如一条钢铁长蛇,在这死亡峡谷中缓缓前行。铁甲相撞的铿锵声、战靴踏地的闷响、战马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在峭壁间形成诡异的回音。他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金色铠甲在晦暗的光线下依然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两侧悬崖,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停。"曹璟突然抬手,全军立刻静止。他眯起眼睛,盯着前方一处突出的山崖——那里有几块碎石正无声滚落。
就在这一瞬间——
"放箭!"
一声炸雷般的暴喝从头顶传来,紧接着是弓弦震动的嗡鸣。数以百计的箭矢从两侧悬崖倾泻而下,黑压压的箭雨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敌袭!圆阵!"曹璟的吼声如雷霆炸响。魏军精锐展现出惊人的素质,前排重盾手瞬间跪地,一人高的铁盾"砰"地插入地面,形成一道钢铁壁垒。箭矢如冰雹般砸下,"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连成一片,火星在盾面上迸溅。
但仍有箭矢从缝隙中钻入。一支三棱箭簇穿透一名魏军咽喉,他瞪大眼睛,双手徒劳地抓着箭杆,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另一名士兵被射中大腿动脉,滚烫的鲜血呈扇形喷洒在同伴的铠甲上,在寒风中立刻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曹璟纹丝不动,一支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他舔了舔流到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
"虎贲卫!"他剑指山崖,"铁骑包抄,弓弩压制,重甲推进!一个不留!"
"杀!"魏军爆发出震天怒吼。
战马嘶鸣,铁蹄踏碎山石。两支铁骑如黑色洪流,沿着山道侧翼的羊肠小径包抄而上。与此同时,魏军弓弩手列成三排,第一排跪射,第二排立射,第三排抛射,箭雨形成立体火力网,将崖顶完全覆盖。
汉军伏兵顿时惨叫连连。一支弩箭贯穿一名汉军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飞数丈,钉在身后的岩壁上。另一名汉军被射中眼睛,箭簇从后脑穿出,红白之物溅在同伴脸上。有人试图撤退,却被魏军铁骑截断退路,雪亮的马刀划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体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
"啊——"一名汉军被长矛挑起,矛尖从后背穿出,他痛苦地扭动着,鲜血顺着矛杆流到魏军士兵手上。
战斗很快变成屠杀。魏军重甲步兵如铁墙般推进,每一刀劈下都带起一蓬血雨。断臂残肢四处飞溅,内脏滑落在地,被战靴踩成肉泥。鲜血顺着岩壁流淌,在低洼处汇成血泊,倒映着天空中盘旋的食腐鸟。
"将军,抓了几个活的!"一名满脸是血的魏军校尉拖着一个汉军伤兵走来,将他重重摔在曹璟马前。
那汉兵左臂已断,伤口处白骨森森。他艰难地抬起头,血污下的双眼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曹璟缓缓下马,镶铁战靴踩在血泥中发出黏腻的声响。他蹲下身,用带着铁手套的手指捏住汉兵的下巴。
"说,姜维在哪?"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汉兵咧开染血的嘴笑了:"在...在等你下地狱..."一口血痰吐在曹璟面甲上。
曹璟慢慢直起身,摘下手套,用手帕擦拭面甲。他的动作优雅从容,仿佛不是在战场,而是在自家厅堂。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连久经沙场的魏军士兵都不禁侧目。当那张血淋淋的人皮被挑起时,天空突然飘起雪花,洁白的雪片落在鲜红的血肉上,构成一幅妖艳的死亡画卷。
魏军三路并进,势如破竹。
张特率领五千铁骑从东侧突袭,马蹄踏碎山间薄雾,掀起滚滚烟尘。王平的三千汉军正在隘口布防,箭矢尚未搭上弓弦,魏军的前锋已如狂潮般涌来。
“列阵!盾墙!”王平厉声大喝,汉军迅速结阵,长矛如林,指向奔腾而来的魏骑。
但张特早有准备。魏军骑兵在冲锋途中突然分作两翼,中军弓弩手齐射,箭雨倾泻而下,汉军盾阵顿时被撕开缺口。紧接着,重甲步兵持巨斧冲入阵中,劈砍盾牌,血肉横飞。
王平挥刀连斩数敌,刀刃卷刃,虎口迸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他环顾四周,汉军将士已倒下大半,残兵被魏军铁骑分割包围,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平!投降吧!”张特策马逼近,长槊直指他的咽喉。
王平冷笑,啐出一口血沫:“汉将宁死不降!”
话音未落,数支长矛已刺穿他的腿甲,剧痛之下,他单膝跪地,仍挥刀砍翻一名魏卒。张特冷哼一声,一槊横扫,重重击在王平后颈,将他打晕过去。
“绑了!押回大营!”
与此同时,马隆的西路军已悄然包抄至廖化后方。廖化率两千汉军且战且退,本想撤往阳平关,却猛然发现退路已被魏军铁骑封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