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怒气冲冲的飞向矿道出口的时候,却在浮阳石广场上看到一名白衣青年,正负手而立,看着巨大浮阳石微微出神。
浮阳石一直被四条成人般粗细的铁链捆住,呈卵形,上窄下宽悬在空中,用作照明,此刻因为断了前后两条,如今却是横在半空之中,如果下面挂上一个载人的飞舟,就跟浮空艇颇为神似了。
白衣青年身形修长,肩背挺拔,静静立于浮阳石下,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一头墨发用白玉冠束起,垂落几缕鬓发,衬得轮廓越发清隽。
他五官如刀削斧凿,眉如远山含黛,鼻梁挺直,唇薄却不显冷酷,倒添了几分孤傲的疏离之意。
他肤色略显苍白,却不病弱,反透着一种从血与火中走出的冷冽之气;眼眸深邃,乌黑如夜,此刻望着浮阳石,不知在想些什么。
哪怕只是伫立不动,身上依旧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静锋芒,如寒剑入鞘,未出鞘却已叫人心生忌惮。
三人缓缓落地,目光掠过白衣青年身旁那几具倒在血泊中的九幽门弟子尸体,皆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神识悄然散出,欲探查对方修为深浅,然而当神识刚一靠近那青年身周,便如撞上无形壁障,竟被生生弹了回来。
三人心头一凛。
这中情形,要么是他神识高于三人太多,要么是身上有隔绝神识的法宝护体,无法探明修为,让三人对这青年添了几分忌惮,虽然怒意仍在胸中燃烧,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你是天虚宗的人?”
祁长老冷声问道,一双三角眼,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着眼前青年。
“算半个!”白衣青年似笑非笑,嘴角微扬,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同时他也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三人,“一个金丹中期,两个金丹初期……嗯,还行。”
话音刚落,他已收回目光,毫不在意三人神色,转身继续望向那悬于半空的浮阳石,仿佛那里藏着某种惊天功法,让他对浮阳石的兴趣远胜三人。
“矿场入口的法阵你是破的?”
开口的是李长老,他对白衣青年无礼的态度不甚在意,似乎反而对自己布置的加强版防护阵,十分介怀。
“嗯!”
白衣青年并未回头,惜字如金。
“你一个人?”
李长老不甘心再问。
“嗯!”
白衣青年再答。
周长老刚才寻宝被强制中断心中就十分憋屈,这下白衣青年的这种谈话方式更让他心中窝火,他直接召出本命飞剑,握在手中指向青年,直接了当的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小子,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告诉你,这处矿场如今属于我九幽门!”
“等人!”
白衣青年依旧淡淡开口,声音不急不缓。
听到青年一副要死不活的语气,周长老有种刀砍棉花的无力感,跟这小子说话,实在感觉心累,但是知道他不是为了灵宝而来,又心中稍安。
“你在家跟令尊令堂说话,也这样?”
周长老揶揄。
白衣青年终于转身,目光从浮阳石转移到了他的方向,目光平静无波,周长老却是猛然心中一寒。
作为九幽门老牌金丹修士,他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这一刻他没有退缩,直视青年乌黑深邃的眸子,却发现他目光的焦点并不在他的身上。
神识一动,他也随着白衣青年的目光转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矿坑入口,正有一人缓缓走出。
“此人,应该就是这小子在等的人!”
周长老心中暗忖,目光微凝。
王管事收到宗门传令的时候,正躲在绝灵晶室优雅的喝茶,韩氏姐弟如小厮婢女站在他的身侧。
当他来到这处藏身地的时候,他的心就彻底的安定下来,同时不由对石辰的眼光能力钦佩不已,他在这处矿场任职三十余年,都不曾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如此宝地。
这里能隔绝修士一切神识,堪称天赐!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那三个金丹修士齐上阵,想要在整个矿场找到他,也无异于大海捞针,为了苟得性命,他已然做好了长驻此地,蛰伏不出的准备。
可好景不长,还没有待几天,他怀中的宗门传音玉简就发出一阵微微颤动,这让他有些意外,要知道他发出求援已经多日,传音玉简如死水般沉寂,没想到会在此刻有信息传来。
神识探入其中,才看到里面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浮阳石来见!”
这其实并不符合宗门的传讯制式,既没有说明来者何人,也没有说所谓何事。
但既然是宗门传音,王管事就不得不去,跟韩氏姐弟打过招呼,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密室,同时在心里祈祷,这个信息一定要是宗门的外援发出来的,不然他完全就是自己给九幽门的人送点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明明神识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可他刚走出洞口,映入眼帘的就是九幽门站成一排的三名金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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