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热度之后，“专业”影评人上线，指点江山一般的解读出电影的拍摄技巧和各种创新手段，解构这部影片的解构框架，以及吸引观影人群的一些关键点，同时畅想一下未来电影行业在内容制作上的发展趋势。
这样的文章照样能带动一波对电影本身感兴趣的影迷再次进入影院。
以上所有软文杨山都会找枪手去写，然后发给报社。即使主流报社不接受，但是像伯乐二那样的报社绝对会欢迎。因为一旦电影有了热度，报纸肯定要跟着往上蹭，没准在报纸上发表评论还能赚到点钱呢。
看到单页纸上的表格中密密麻麻列出了如此详尽的宣推步骤，执行时间点已经细化以天为单位，朱国良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他打心里认为杨山在瞎胡闹，但不管实际效果如何，这张纸用来忽悠人还是挺让人动心的。
他不动声色的把提纲传给身边的人，“杨先生，您的设想很好，但是具体效果呢？”
“我也不知道，我当然希望这部电影的香江票房能够上百万，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方案没有要求贵公司承担更多的费用，所付出的只是圣诞节期间的几家影院的放映时间。如果票房真的不理想，可以按照放映合同，提前下映嘛。”
朱国良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其中利弊，他也知道杨山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国泰不吃亏。但是杨山的这种玩法让他感到陌生，双方就像电影里的那样，在同一间屋子里对话，却又身处不同的时空。
他不说话，杨山也不再解释，会议室一时间冷场了。
刘亮华与邹文怀共同看着那份提纲，她突然出声问到，“杨先生，我有一个疑问，你在提纲上列出的几家报纸都属于二三流档次，看这些报纸的人应该不会很富裕，你觉得他们会对你想宣传的那台walkie-talkie有兴趣吗？”
我擦，她居然有客户群体消费差异的概念。
杨山不敢小看这位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
他随即解释了一番购买二三流报纸的人群有哪些，总的来说，这些人可能不喜欢参与时事政治，也没那么多闲情雅致，但不一定穷，也不一定对新鲜事物没兴趣。
相反，那些只看主流报纸的人群，即使对walkie-talkie有兴趣，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是中大电子的客户，因为他们看不上这个牌子。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大家都知道，也很默契的没提：想在主流报纸上登载软文，那点钱根本不够。
杨山的说辞很容易就说服了刘亮华，她也隐约想明白了杨山所说的目标客户是哪些人群。
邹文怀转头向朱国良说，“朱经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目前国泰院线的圣诞档期的几部片子，我认为比不上杨先生这部。”
朱国良转身看向院线和发行的负责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后勉强同意了，“那好，杨先生，就按你说的办，咱们现在完善一下这份方案的细节部分。”
将对将之后就是兵对兵，这方面的事情杨山就交给陈胖子了。他是银行职员出身，对数字具有天生的敏感性。既然自己老板已经拍胸脯答应大笔花钱，他能做的只能是死命让国泰方面付出更多的资源，把两家的利益尽量绑在一起。如果电影亏钱，谁也别想好过。
最后双方达成共识，国泰拿出12家影院资源在圣诞档期放映《电波之外》，预期上映三周，之后按照各家影院的上客情况，另行商议。
当然还有零碎的各种补充条件等。
总体上，杨山对这次谈判非常满意。
电影的上映日期基本上覆盖了整个寒假时段。12家影院规模不小，位置也不错，消费能力强的港岛、九龙等地区都涉及到了。
现在香江有大大小小的影院一百多家，但是8成多的票房都产生在港岛、九龙等繁华地区的50多家影院，杨山一口气拿到了2成多的院线资源，够可以的了。
与国泰的人告别后，邹文怀主动走过来，“杨先生，能否找个茶楼一起坐下来聊聊？”
杨山估计他是来拉投资的，成立嘉禾的投资。
他无意于深入电影行业，至少目前没想法，所以很客气的拒绝了，“抱歉啊，邹先生，我的同伴在等我，中大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专程登门拜访。”
刘亮华连忙递过两张名片，“杨生年轻有为，我们不敢过多耽搁您的时间，希望以后您得空时，能再向您当面请教。”
人家说的这么客气，杨山也赶紧送上名片，“好的，刘女士，一定一定。”
看着两人离去，陈胖子凑上来，“老板，这女的看起来不简单，要不把她拉进咱们星海影业？”
“她是邹文怀的心腹之人，拉不过来的。”杨山压根就不想拉人，星海影业就是个空壳子，用不着招专职人员。
“胖子，别想着找人手帮你，接下来几个月你就老实在电影圈待着吧。”杨山点破了陈胖子的小心思，“电台的路子我走通了，那首歌会在每天的晚间播放。丽的电视台那边由何藩负责沟通过协调，应该问题也不大。”
找无线台那是不可能的，人家邵氏和无线是一家，怎么可能会宣传一部挂在国泰下边的电影，杨山还没那么弱智。
“报社的事情由你来跑，我从《新夜报》那里借来几个人，文字功底还行，最主要是熟悉香江的报纸行业，你就带着他们把报纸上的宣传事务做好。”
“还有，我从光头佬那里要了八个规矩守理的小子，等电影上映后，他们会在影院门口收集调查问卷和宣传步话机。你也帮我盯着点，别让这帮人坏了咱们的事情。”
陈胖子郁闷的点点头，这些破事儿太琐碎了。要不是杨山对他不错，而且给的薪水有吸引力，他都想要撂挑子走人了。堂堂前银行信贷部经理，居然沦落到和四九仔打交道。
看清楚了陈胖子的表情，杨山递过去一根烟，“别郁闷了，我这草台班子人手不够，你要是能介绍来懂宣传推广的人，我当场就录用。
这部片子忙完后，我可能还要拍一部。
只要熬过这段时间，我保证让你回去干本业，就怕你到时候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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