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职业技术学校女生宿舍区。
女生宿舍选址学校操场,扎在操场上连成片的帐篷。不久之前这里还是病院区,那些没病装病的土豪们可算搬走滚蛋了。
一样的吵吵闹闹,不一样的观感心情。对校长房安东来说,女生们叽叽喳喳进进出出非但不扎眼且养眼明目。
梁山众都有自己的家,不在学校住宿,宿舍专供外来(成都籍)移民女生。新来的女生们绝不会抱怨梁山不懂怜香惜玉,失去家园的她们头上但有块遮风挡雨的帆布已经心满意足,不敢再作奢求。
同学们打饭回来,坐在各自的板床上吃饭聊天。周殷照把被子蒙住口鼻抵挡饭菜香,因为她把学生津贴都买了胸口上这块豆腐干大的纸片---那是男神的背影。饿得顶不住了就拿出来放嘴唇上,秀色可餐,足以抵挡饥饿感。
“姐妹们姐妹们,特大消息,特大好消息!”
听这大嗓门,不用看就知道是卓可然进来了。她下午去了州城耍,不晓得从城里带回来啥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姐妹们,城里都开锅啦,传二团要成立女兵营,赵团长会回来亲自主持招兵呢。州城里小媳妇老娘们都炸啦,有人写了份从军请愿书募集签名,听说已经三千多人咬破指头写上自己名字了。”
卓可然的小道消息部分准确。应当是梁山军招女兵,而不是二团成立女兵营。
小小的宿舍也开了锅。
“真的假的啊?我不信。”
“我们女子也能从军?”
传言如何能有假,卓可然发誓是真。
周殷照上午出门打水时就从学校的先生嘴里听到了这则消息,但她不知真伪就没敢外传,当下有施州城带回来相同的消息应当错不了。便开口说道:“女子当然能从军。古有花木兰今有白再香秦良玉,都是带兵打仗的女将军。”
“我知羁縻司自古就有女兵上阵打仗,可我们都是汉人,确定可以?”
有女生喊:“当兵打仗要死人的。”
只见卓可然双手压脸颊,把她胖东东的脸挤成时下流行的婴儿肥,色眯眯道:“只要能在男神手下当兵,死了也甘心!”
周殷照却以卓可然偏矮胖的身材而为其人生理想十二万分担忧,因为上午还有听说:招女兵如同选压寨夫人,非面容清秀身材妙曼者不收。想到这里,她走到帐篷口的穿衣镜前正反左右上上下下确认一番,最后坚信自己外貌姣好身材妙曼,符合招兵条件。
下铺的朋友极有本事,喉管牙齿各司其职打呼噜磨牙互不干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琴瑟齐鸣甚是扰民。周全安把同学被子拉上来遮住他脸,又把属于自己的写字台上的台灯压得低低的,铺开信纸拧开钢笔。
德林兄台鉴:
成都一别逾三月余,不知兄长可安好。小弟文笔已习惯梁山俗,不修词藻章法,乞兄长海涵。
与兄别过后,水路顺江而下后走旱路跋涉数日到达施州卫,领到了梁山司移民局据我填写的表格而制作的身份证。我与二姐及诸同窗做了文化摸底测验,我等8人及我二姐均识字故可直接进入职校培训。我选了农林畜牧科预备班语文组,二姐进入护理班学习。
学校教学楼刷有大字:团结严肃紧张活泼。正如宣语所言学校的生活既紧张又活泼,每日晨起绕山头跑三里路,早餐后去教室学习专业知识。教室里玻璃窗比成都新学窗户纸剔透,外面有多亮教室里便有多亮。到晚上户户点起电灯,光耀卓然,比之烛火油灯如太阳之于星辰。入学者如饥似渴,稍晚图书馆辄人满为患,阶梯教室学习亦须尽早才有席位。教室里无人出声朗读,铅笔掉于水泥地虽微声亦引来众人责备之色,学不至半夜不回房就寝。学校教室男女同处,弟与重庆籍女生名唤卓可然同桌。卓父任黔东教谕,为叛军安邦彦部割其股食之,言奢安起兵困贵阳时,城内百姓40余万生者不足千人!
前日弟通过了考试,可以选择工作或继续深造。我随3名同窗师兄选择深造,报考中等师范班,学制两年,毕业后进入梁山五年制小学(如同内地之公塾)任教当先生。卓可然考取农业技术班,毕业后当农场技术员。二姐考取梁山医务护理技术学校,前些天梁山军招兵,她报名参了军,在军队系统的战地医护学校接受专门培训。二姐去了部队我便不能经常见到她了。还记得战维文否?此子继续出色乃持续高光,算术经文骑射杂学无一不精,通过了梁山审计局招聘考试直接进入商务部审计局会计培训班,殊不知审计局查账目反贪腐,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施州梁山,欣欣向荣之地。德林兄有空可来走走看看。
第二天上完课,周全安抽空上街去邮局寄信。值柜的取个大铜戳子‘哐当’盖个大印,“去向武昌,五文钱。”周全安低头掏钱,正要交给营业员却不见了她人影,光听见她惊喜不已的叫唤:“哇塞!这便是传说中的电话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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