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山迫击炮阵地上,炮排排长接到来自团部的新命令,让放掉东西门只打南北门敌军工事。
“各炮位注意,集中火力打幺、三号目标。”
炮兵调整炮位并二次加固,60mm迫击炮在500米外竖起黑洞洞的炮管。“一发校对试射。”随着炮排排长的命令,泸州城南北两城门楼附近腾起烟团,随后更多的炮弹啸叫而去。
炮排排长乃高人,一眼识破上级的意图:攻城诛心哦。东、西门守军打的奢字旗号,如此放过永宁军专炸水西安氏,摆明了挑拨离间么。
团长亲自上最前沿来了!
亲临战场抵近指挥,地图都用不着。赵果敢指了指一连正面的北门,“等下炮群会实施掩护射击,你亲自带一个排当突击队,炮一停就给我突进去控制住城门。七连会对南门实施佯攻配合你行动。任务清楚了吗?”
十分感谢老大给到一连立功表现的机会。果裸挺起胸膛向团长敬礼,“清楚了,请团长放心!”
“参谋,通知后勤给每门炮再补充3发炮弹。”赵果敢看了下闹钟,“十五分钟后行动。”
说好的每门炮补3发,结果总共才补上来3发。库存告罄,没有炮弹了。眼见有大量水西军分兵向南北门运动,急得炮排排长快把嘴唇咬出血来。只有3发炮弹,他决定亲自操炮,尽自己所能为步兵兄弟减轻压力。挥铲挖个浅坑,将底座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牢牢压实,快速观瞄调整密位,单膝跪地双手持弹,正把炮弹塞进炮管,脚下哗啦一声响连人带炮掉进个砖洞里。炮弹仍旧出膛,幸运的是炮弹高仰角打出,落在了山脚下爆炸,没有酿成误伤事故。
他娘的只炸了3响。一发指着南门结果打到了南天门,偏得无法无天。另两发都落到护城河里,激起两朵大红色的水花花。这次的炮火准备大失水准!
时间到了,果裸顾不得操炮兵的娘,把枪顶上火,一挥手:“突击排跟我上!”
随着最后一个敌军头颅和前胸绽出两朵血花,突出城墙的瓮城马面之上再无敢于抵抗之敌。突击排在全连火力掩护下分两路突进瓮城门洞,一路火力掩护一路冲进洞开的正门,正想甩手榴弹炸出个一往无前来,不知从何处涌出的敌军已将纯铁打制的塞门刀车推出顶住门洞,间缝中射出几十枝箭,两个不及卧倒的士兵被射中面门翻身倒地。只听得‘嘎啦啦’一阵铁索搅动,见门洞内包铁坚木门扇从天而降,门扇上涂满稀泥,门有千斤万斤重,直砸得脚下地动山摇。果裸向上望去,觉胆战心惊,急忙闪身把周围的士兵往外推。
门洞上方赫然出现两个半米见方的孔洞,敌军经孔洞往门洞内投下来表面裹泥的大圆球,果裸不及思索伸手接个正着,正寻思这是什么玩意儿,只听有战士吼:“烧夷弹”。未等果裸撒手,泥球炸开并燃起大火,将果裸和身边3个战士裹进浓烟烈火中。
突击以惨败结束,一连连长果裸壮烈牺牲,连同3名战士一起被烧成焦炭,另有4名战士受不同程度的箭伤和灼伤,丧失了战斗力。一排只得背起受伤的战友仓皇撤退,在撤退途中忽然遭到瓮城上死而复活的敌军弩箭和火铳攻击,当场又战死6人伤8人。
前后不到5分钟的战斗,9死12伤,这刷新了梁山军伤亡记录!
自成都反攻作战挑大梁,到分兵自贡追歼顽敌,再合兵一路追杀叛军到泸州城下,二团一直顺风顺水从未发生过如此严重的战斗减员。如今将败军围困,却被笼中困兽给撕下一块肉来。真他娘的那什么!
全军上下这脸火辣辣的疼,说不出的复杂感受,懊丧、愤恨、羞耻、恼怒夹杂在一起。尤其炮连连长自知责任重大,在病床上得知消息后顿时急出满嘴泡来,不顾因肠胃不适引起的严重脱水,坐着担架来到玉蟾山迫炮阵地查看详情。
“老子他娘的毙…”看见手下爱将头上缠绷带手臂上夹板,生生把骂娘的话咽了回去。“你小子干啥啥不行打炮第一名,今天打成这鸟样究竟怎么回事,中邪了?你伤又怎么回事,弹药殉爆了?”
泡排排长正一肚子委屈呢,见到敬爱的老大过来便“哇--”喊了个哭天抢地。指着那处塌陷的砖墓哭诉道:“连长,咱们排被前宋的死鬼给坑惨喽啊,丢死个人了哇!”
泸州河多桥多还有一多,那就是宋墓多,多如牛毛。境内大大小小数千座宋墓,且全部都是砖室墓,炮排长恰好在宋墓之上架设迫击炮,他又是挖又是砸的,年久疏松的砖砌拱圈就给弄塌了。头炮阴差阳错没打好,严重影响到了水平发挥,后两炮接着失误。说到底还是实战太少,状态容易受影响。
“连长,是不是我没给山上的菩萨罗汉上香磕头,得罪了佛爷,使唤小鬼来害我。”
这小子脑袋真摔坏了。部队严禁拜佛信教的军纪都给忘了。
“唉--”炮连长失声长叹,眼见得爱将哭得梨花带雨,狠不下心来把他打骂。眼瞅见墓室石门上刻着‘妇人启门’图案,那妇人手扶门框笑嘻嘻探出头来仿佛在看自己笑话一般,便把怒气撒在墓主人死鬼身上,抬腿猛踹。半扇石门应声铺地,墓室里露出个站立武士石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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