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描仪屏幕上的金属阴影像块磁铁，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了过去。张奕伸着脖子凑过去，差点把鼻尖贴到屏幕上 。
上次透视眼时效太短，只来得及看见个轮廓，这次总算看清了庐山真面目：方方正正的芯片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线路，既像老式电话卡的存储模块，又带着点金融 IC 卡的架构特征。
张奕差点跳起来拍桌："我说什么来着？这玩意儿绝对不是装饰品！"他伸手指着屏幕，
林若曦白了他一眼，用镊子夹起玉扣：“张少之前不是说这是奸商掺的金属片？”
“那时候我哪知道战神这么与时俱进！” 张奕摊手，“说不定人家买玉的时候顺道让老板加了个芯片，美其名曰‘科技与狠活’。”
“少贫嘴。” 林若曦白了他一眼，直接把玉扣装进证物袋，“这东西得立刻送回局里。张少，借你的宝贝一用？”
“您随意！” 张奕比了个 “请” 的手势，“反正放我这儿也是定时炸弹，放我这儿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摸走了，您看昨晚那阵仗，战神连保险柜都能撬，万一江北辰再来偷，我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可禁不住。”
林若曦拎着证物袋起身，“走了，等结果出来第一时间通知你。”
回到国安局，林若曦攥着封装玉扣的证物袋，快步穿过国安局地下实验室的长廊，金属门禁扫描虹膜的红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
技术科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她将证物袋往检测台上重重一放："邢科长，又来麻烦你了，我要知道这芯片里藏着什么秘密。"
技术科邢科长推了推防蓝光眼镜，镊子精准夹起玉扣对准扫描仪。随着设备嗡鸣，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复杂的三维成像，细密的线路如同蛛网覆盖在芯片表面。"Visa 国际银行黑卡架构，"
邢科长倒吸一口冷气，"这种卡全球发行量不超过五百张，单张授信额度至少千万美元起步。"
林若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卡意味着巨额资金流动，而能持有这种卡的，要么是跨国财阀，要么...... 她不敢往下想。"能查到持卡人信息吗？"
"系统拒绝访问。" 邢科长敲了敲键盘，屏幕跳出鲜红的加密警告，"权限不够，这种级别的黑卡信息，除非总局特批......"
"我现在就去申请。" 林若曦抓起手机，拨号的手指却悬在半空。江北辰的档案在脑海中闪过 —— 特种部队王牌、频繁执行绝密任务、队友离奇死亡...... 这些碎片突然拼成可怕的图景。她猛地转身冲向电梯，高跟鞋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三天后的国安局顶楼视频会议室，冷气开得十足，林若曦却觉得后背被冷汗浸透。全息投影在会议桌上亮起，Visa 黑卡的持有人信息赫然显示着 "江北辰" 三个大字，像三根钢钉扎进她的瞳孔。
"五年前开户，经过几年存入 ，现在大概有8200 万美元。" 总部特派员将平板重重拍在桌上，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泛着冷光，"每笔资金入账时间，和江北辰参与的 ' 夜枭行动 '' 沙漠之鹰计划 '...... 这些绝密任务的完成时间，误差不超过 24 小时。"
林若曦盯着资金流水表，喉咙发紧。作为曾经研究过跨国洗钱案的专家，她比谁都清楚这种时间巧合意味着什么 。
这根本不是偶然，是精心设计的交易密码。"资金来源查清楚了？"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
"反推了十七层加密账户。" 技术主管调出世界地图，暗红色箭头如毒蛇般在东南亚蜿蜒，"表面看是地下钱庄的赌博收入，但最终流向......" 地图突然放大，三个英文缩写在屏幕上闪烁：USAGM、NIP、MIP。
会议室陷入死寂。林若曦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些部门她再熟悉不过 —— 白头鹰国的军事战略局、情报渗透部、白头鹰国际媒体署，全是龙国在国际博弈中的头号对手。
"所以这是叛国铁证？"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江北辰被我们敌对国收买了？”
"错！" 老局长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水杯里的水溅出来，"我们龙国不搞敌对国那一套！我们专心发展自己的经济，但是外国部分势力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而这江北辰就是他们安插在我们内部的毒牙！"
林若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江北辰档案里那些英勇事迹，想起他在三年前的中东任务记录里，浑身是血的江北辰背着昏迷的战友在沙漠里爬行，身后是数十具武装分子的尸体，此刻那些荣誉勋章突然变得讽刺。
难道这些年的浴血奋战，都是为了掩盖叛国的真相？
同时，榕城最大的殡仪馆内，白色菊花铺满灵堂。张奕穿着黑色西装，手里攥着香，看着唐晓的遗像直发呆。旁边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悄悄说："张少，四大家族李家的人来了，您看是不是......"
"知道了。"张奕叹口气，作为唐家唯一在场的 “亲属”，他感觉自己快被这身份压垮了。
按辈分，他可以跟着唐君临，管唐晓叫姑姑，可实际上两人见面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此刻却为唐晓的身后事忙的活像个被按在流水线上的复读机，逢人就鞠躬："感谢吊唁劳您费心 节哀顺变"—— 这套词儿他已经重复了三百遍，说得舌头都快打结。
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挤在这灵堂里，政商界大佬、娱乐圈明星，甚至隔壁市的商会会长都来刷存在感，把小小的告别厅堵得水泄不通。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公式化的悲戚，表面沉痛肃穆，实则眼神像雷达般四处扫描 ，分明是借着丧事来攀关系、探虚实。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张奕在心里默念，挺直了发酸的腰板，继续迎接下一波 “悲痛欲绝” 的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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