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沈昭刚从房间出来,看到陆骁已经端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面包机里还烤着面包。
“早啊~”
“早...那个,我不太吃早饭。”沈昭看着陆骁的样子,殷勤的让人害怕。
沈昭本以为昨天自己那么说了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会冷一段时间,陆骁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那不吃东西,喝点牛奶~”陆骁眯着眼睛。
“不喝。”
“就一口~”
“不用。”
“我喂你喝?”
“给我拿来。”
沈昭端着温热的牛奶,小口啜了几口。陆骁的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陆骁小跑到阳台接电话,但咆哮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
“什么!谁允许的?”
“草,他家底我还没摸清,这就把人给我带走了?”
“妈的,就一晚上没看住!”
陆骁火急火燎冲进来,立马换了身衣服,下一秒飞奔到沈昭旁边:“快快快再喝两口,喝完跟我回警局!”
警局,局长办公室
一路上陆骁开车恨不得把车轮子开冒烟,沈昭一路都在劝“注意语气”,“好好说”,“别太冲动”。
但真到了门口,陆骁还是很想很想一脚把高建民的办公室门踹开。
忍了又忍,指节框框敲了几下门。
高建民的声音很稳,从办公室里传来:“进。”
陆骁进门,嘴绷着半天不说话,脸臭得要命。
“来了。”高建民声音慢悠悠的,他的头低着,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
“高局,什么情况啊,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就把那孩子放了!”陆骁气冲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高建民坐在办公桌后,头依然没有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的文件,表情蒙在阴影里。
“小陆,我之前叮嘱过你,让你别急,休个假。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陆骁如鲠在喉:“可是……”
高建民从桌上拿起一个罐子,慢慢拧开了口,站起身往身后鱼缸撒了点鱼粮。
“大鱼和小鱼不一样,你都眼看着大鱼到池子里了,不去想办法修炼力气,做局抛饵。咋咋唬唬的,大鱼一旦受了惊,很难再抓了。”
陆骁明知道高局说得有道理,但依然难消怒火:“那你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放了啊!那孩子父亲是谁我都没问清楚!”
高建民叹了口气:“小陆,我现在这个位置看着光鲜,不好坐。很多事情我需要权衡。你想想但凡能找到我,说明背后已经疏通了不少路子,这个人不重要,这个人背后的关系网我却不能不在意。你们年轻人可能觉得我是耳根子软,可我们做事也要讲究规矩和证据,你扣着人家孩子不让回家,我被人龃龉的时候就能直起腰杆吗?”
“不是,这还需要证据?那孩子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跟抑郁症有什么区别!还有他妈身上的淤青,孩子他爸明显不是什么好人!绑匪绕那么大一圈,搞出这种动静,绝对跟他有个人仇怨啊局长~”
高建民喝了口茶:“你说了这么多,不也只是个人猜测吗?你平时查案不怕事是优点,小打小闹都没问题。但这种情况就是要拿证据走程序,流程正规,我随你怎么抓。”
两人陷入沉默,只有鱼缸中金鱼扑腾着吃食的声音。
陆骁终于决定暂时认命,咬了咬牙说道:“行,那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跟我说说他那爹是谁啊…”
高建民从桌上,抽出自己刚刚写字的那张纸,递给了陆骁。
——翟宏天
陆骁眉毛皱了皱,和孩子连姓氏都不一样。
车上,陆骁把纸条递给沈昭,自己下车点了根烟。
沈昭看着纸条上的三个字,陷入沉思。
陆骁靠在车门上,抽完最后一口烟,挤着眼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见?”
“这个人,我听过。”
“哦?什么来头?”
“翟氏集团,医疗行业数一数二的企业。旗下还有好几家私立医院,挂号费非常昂贵,走高端私人医疗路线。”
“不过他本人行事低调,大型商业会议和行业会议都不亲自出面,在外面活跃的基本是集团的执行总裁。”
陆骁点点头:“干这行,结交的也是达官显贵,怪不得能让高局给他面子。”
沈昭没再说话,但总觉得有种熟悉的不适感。
“走吧,去他家!”
陆骁说着上了车,翻出了张振刚刚查出的家庭住址。
翟宏天的家在市区,坐拥一个三百多平的大平层,不用看装修,光是看地段就知道价值不菲。
两人在门口按了门铃,半天没人开门。
“要不去他公司?”沈昭问。
陆骁嘘了一声,自己一个人踮着脚悄悄跑到旁边草地上,扒着窗户往里看。
陆骁给沈昭做了个口型:“有人!”
下一秒,陆骁就贱兮兮扒在玻璃上敲起了玻璃。
屋内一个男人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给阿姨使了个眼色,这才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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