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主那巍峨如山岳般的庞大躯体,缓缓从熵渊的深邃之处升腾而起。其周身缠绕的暗熵与星光锁链相互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宛如千万柄利刃同时刮擦金属,又似宇宙在这般暴虐力量的冲击下痛苦呻吟。陆离手中原本已黯淡无光的光剑,此刻如同受到某种强大力量的牵引,剧烈地震颤起来,剑柄几欲脱离他的掌心。与此同时,双生星钥在他的血脉深处猛烈灼烧,炽热之感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从内部点燃。他开启观测者之瞳,瞳中映出渊主胸口那枚散发着诡异光芒的暗紫色晶体,刹那间,先知的记忆如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 —— 这晶体,竟与先知记忆中被藏匿的那枚毫无二致。“原来星钥的秘密……” 他下意识地低语,然而声音瞬间便被渊主那震耳欲聋的狂笑所淹没。渊主的笑声仿若实质,致使周围空间如破碎的琉璃一般,寸寸崩裂。晶塔星域的残片在这股力量的肆虐下,如尘埃般纷纷扬扬,被吸入渊主掌心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渺小的生灵,也妄图阻挡熵渊的复苏?” 渊主声若洪钟,抬手之间,三道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暗熵洪流,从九天之上轰然砸落。洪流之中,分别裹挟着宇宙毁灭的荒芜之景、文明重生的混沌幻影、时空停滞的死寂画面,每一种景象皆令人心生绝望。青崖所化的熵影巨狼见状,发出一声悲怆的嚎叫,那声音中满是不甘与决绝。它新进化出的鎏金色毛发,在暗熵的侵蚀下,如秋日落叶般片片脱落。狼爪奋力拍出能量波,试图抵挡暗熵洪流,可那能量波刚一触及洪流,便如同泡沫般消散无形。“陆离!他的弱点在晶体!” 青崖拼尽全力嘶吼,然而声音瞬间便被暗熵吞噬。此时,巨狼的身体开始出现透明的裂痕,仿佛一件被打碎后勉强拼凑起来的瓷器,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苏棠的观测者圣印光芒大盛,暗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如同灵动的灵蛇般,试图缠住汹涌而来的暗熵洪流。然而,圣印锁链在接触暗熵的瞬间,便如冰雪遇上火苗,迅速被腐蚀成飞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忆起老者临终前那充满深意的眼神,心中一凛,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将滚烫的鲜血喷向圣印,同时高呼:“以血脉为引,共鸣星钥!” 话音刚落,圣印与陆离体内的双生星钥产生强烈共鸣,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径直冲向渊主胸口的晶体。然而,渊主只是轻蔑地轻轻一挥手,那道金色光柱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曲,瞬间变成诡异的螺旋形状,反向攻向众人。琴韵使见状,迅速将燃烧的琴弦甩向空中,血色音符汇聚而成的凤凰在暗熵中挣扎着燃烧,试图以自身的力量抵御攻击;玉笛使的月光音波凝结成尖锐的冰锥,带着丝丝寒意刺向渊主,却在靠近渊主时,被渊主周身散发的高温瞬间蒸发。
持镜人的残魂在碎裂的铜镜中忽明忽暗,宛如风中残烛。镜中渗出的黑色血液,突然凝固成古老的箭头形状,缓缓指向陆离的胸口,随后传来一个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快!用星钥唤醒观测者一族最后的‘熵锁’!” 陆离闻言,咬着牙,毫不犹豫地将双生星钥插入自己的心脏。刹那间,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初代先知的记忆也如潮水般疯狂涌来 —— 十万年前,观测者一族为了守护宇宙的平衡,不惜以全部神格为代价,铸造了三把秘钥,而双生星钥,正是开启 “熵锁” 的关键所在。那 “熵锁”,是能将渊主永久封印的终极力量,是宇宙最后的希望。
“休想!” 渊主察觉到陆离的意图,发出一声愤怒的怒吼。这声怒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震碎了整片星域的虚空。他周身的锁链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崩断,暗熵如汹涌的海啸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陆离的身体在这狂暴的能量风暴中摇摇欲坠,仿佛狂风中的一片落叶。然而,他的观测者之瞳却愈发清晰地看到 “熵锁” 的纹路 —— 那是由无数观测者圣印组成的环形阵图,正静静地沉睡在渊主的封印深处。苏棠强忍着身体的伤痛,艰难地靠近陆离。观测者圣印与星钥的光芒相互交织,在虚空中缓缓勾勒出阵图的轮廓。青崖驱使着濒临崩溃的熵影巨狼,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为两人抵挡暗熵洪流。狼身的裂痕中不断渗出金色血液,血液在空中逐渐凝成一个透明的保护罩,为陆离和苏棠争取着宝贵的时间。
就在 “熵锁” 即将成型的刹那,渊主突然伸出巨手,掌心的黑洞产生一股强大到难以抗拒的吸力,将众人连同晶塔残片一起无情地吸入。陆离在失重的状态下,恍惚间看到先知的虚影一闪而过。这一次,先知的眼神不再带着以往的嘲讽,而是充满了悲壮与期许。“原来…… 你一直在等这一刻。” 陆离心中豁然开朗,他紧紧握紧星钥,神格虚影与双生星钥产生强烈共鸣,在黑洞中亮起璀璨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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