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光轮撕裂海水囚笼的刹那,归墟深处腾起的黑雾如活物般翻涌扭动,青铜面具炸裂后的残片在雾中重新聚合,拼凑出幽冥司主殿的轮廓。潮湿的海风中裹挟着腐锈味,望舒与苏凝玉周身的灵力波动在雾气中晕染出层层涟漪,九对羽翼与凤凰真火的光芒,竟难以穿透这诡谲的迷雾。
“这雾不对劲!”苏凝玉的断枪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鎏金铃铛剧烈震颤,震落她发间的海盐结晶。她银发飞扬,却见雾气中伸出无数缠绕咒文的藤蔓,藤蔓顶端绽放着幽紫色的花苞,花苞裂开时露出布满倒刺的利齿,“是幽冥司的噬魂藤!小心别被——”
话未说完,噬魂藤已如潮水般涌来。望舒挥出诛仙剑,青光所到之处藤蔓应声而断,可断裂处瞬间涌出黑色汁液,接触海水便化作新的藤蔓。她神纹灼灼生辉,星辰之力凝聚成光盾,却听见苏凝玉的闷哼声——一根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利齿深深咬进皮肉。
“凝玉!”望舒旋身挥剑,剑气斩断藤蔓的瞬间,苏凝玉借力跃起,断枪裹挟凤凰真火,将整片噬魂藤烧成灰烬。可雾气中传来阴冷的笑声,无数青铜面具虚影从雾中浮现,面具缝隙里渗出的黑雾化作人形,正是之前遭遇的黑袍修士。
“你们以为知晓真相就能改变命运?”为首的虚影抬手,虚空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在幽冥司的算计下,三界不过是棋盘上的蝼蚁。千年前能让沧溟夫妇身败名裂,今日也能让你们——”
望舒不等他说完,九对羽翼轰然展开,掀起的星风撕碎周围的雾气。她想起竹简中父母拼死守护的画面,神血在经脉中沸腾:“当年你们用阴谋得逞,今日我便以神尊之力,将你们的谎言尽数碾碎!”诛仙剑直指青铜罗盘,万千星辉汇聚成光柱,与罗盘上的咒文激烈碰撞。
苏凝玉趁机冲向虚影群,断枪舞出漫天火雨。她故意高声嘲讽:“原来幽冥司的人只会躲在雾气里放狠话?有本事出来与本小姐真刀真枪地较量!”这激将法果然奏效,黑袍虚影们纷纷现形,手中法器射出幽紫色的箭矢,箭尾拖着燃烧的黑雾。
战斗正酣时,望舒突然感觉神纹一阵刺痛。她转头望去,只见雾气深处的幽冥司主殿大门缓缓开启,门内走出一名身披黑袍的女子。女子面容被阴影笼罩,唯有眉心的青铜印记闪烁着诡异的光,她抬手轻挥,整个战场的时间仿佛被凝固——苏凝玉保持着挥枪的姿势,黑袍虚影的箭矢悬在半空,就连翻涌的海水都静止不动。
“神尊大人,别来无恙。”女子的声音像是冰块相撞,清冷而尖锐,“千年前没处理干净的血脉,没想到今日竟成了麻烦。不过没关系……”她指尖凝聚出黑色光球,光球中浮现出沧溟与烬羽被困的画面,“你们的父母,还在幽冥司的地牢里饱受折磨呢。”
望舒瞳孔骤缩,星辰之力剧烈波动。她看到画面里,沧溟的龙鳞黯淡无光,烬羽的凤凰羽翼被锁链穿透,两人虽伤痕累累,却仍死死护住怀中的玉珏残片。女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救他们?那就乖乖交出从归墟得到的记忆,还有你体内的上古神血。”
苏凝玉突然挣脱时间禁锢,断枪直刺女子面门:“做你的春秋大梦!”可女子轻易挥袖击飞她,冷笑道:“不自量力。不过是被父母遗弃的杂种,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同时刺痛了望舒与苏凝玉的心。
望舒握紧诛仙剑,神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她周身的星辰之力化作银河倒卷,九对羽翼展开时遮天蔽日。苏凝玉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次跃起,凤凰真火与星辰之力交融,在幽冥司主殿前形成巨大的火焰漩涡。
雾气开始剧烈震动,幽冥司的建筑在轰鸣声中摇摇欲坠。黑袍女子脸色终于变了,她慌忙召回黑袍虚影,准备退守主殿。望舒与苏凝玉对视一眼,同时发力——光与火的洪流如怒涛般席卷而去,誓要撕开幽冥司的阴谋,救出被困的父母。
幽冥司主殿的青铜大门在光火洪流中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如锋利的刀刃,在海水中划出幽蓝的弧光。望舒与苏凝玉穿过弥漫的硝烟,九对羽翼与凤凰真火在身后交织成绚丽的屏障,将追来的黑袍修士挡在门外。殿内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地面刻满的咒文泛着暗红光芒,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小心!这里的每一道符文都在吸收灵力!”苏凝玉的断枪挑飞一道偷袭的锁链,鎏金铃铛被腐蚀得失去光泽。她银发凌乱地贴在脸上,伤口渗出的血珠刚滴落便被地面的符文吞噬。望舒神纹灼灼,抬手挥出一道星光,照亮了前方蜿蜒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传来若有若无的锁链拖拽声。
沿着阶梯深入,温度骤然下降。墙壁上镶嵌的不是夜明珠,而是一颗颗凝固着痛苦表情的头颅,他们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幽冥司特有的紫光。望舒握紧诛仙剑,这些修士显然是被抽取了灵力与魂魄,成为维持幽冥司运转的“活祭品”。苏凝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等救出父母,定要将这里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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