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铜匣滑向深渊)
萧煜足尖勾住崩裂的青砖,玄色织金腰带缠住沈清歌腰间。
火油顺着倾斜的地面漫到脚边时,他倒挂着将人甩向铜匣方向,沈清歌发间银针精准钉入匣上螭龙纹眼珠。
"接着!"铜匣飞回瞬间地宫轰然坍塌,萧煜揽着人撞进暗河。
沈清歌呛着血沫子攥紧匣子,水中浮起细密红疹——苏婉竟在火油里掺了见血封喉的赤蝎粉。
"闭气。"萧煜咬破手腕将血喂进她唇间,剧毒让他的瞳孔泛起妖异金芒。
两人顺着暗流漂到枯井时,三十名黑衣刺客的刀锋已架在井沿。
沈清歌突然扯开萧煜染血的襟口,指尖蘸血在他心口画符:"西南巽位有棵老槐树。"话音未落三枚淬毒袖箭贴着她耳畔掠过,萧煜反手撒出藏在齿间的孔雀胆粉末,三个刺客捂着眼睛栽进井底。
"药王谷的九星连珠阵。"沈清歌用铜匣卡住转动的井壁机关,十二枚银针在青砖缝里拼出残缺的星图,"劳烦将军替我挡半盏茶。"
萧煜抹去唇边黑血笑得轻佻,扯下刺客外袍时露出内里玄铁软甲。
他故意撞进刀阵,袖中牵丝线缠住七人手腕,中毒的刺客们竟将刀尖对准同伴喉管。
沈清歌的银针在此刻穿透槐树洞穿的日晷,井底突然升起刻着太医令徽记的石台。
"抓住他们!"苏婉尖利的声音刺破夜幕,她提着浸过狼毒的流星锤砸向石台。
沈清歌突然将铜匣抛向空中,匣中密信如雪片纷扬,苏婉的流星锤硬生生转了个弯。
就是现在!
萧煜靴底毒刃挑飞三名刺客,沾着赤蝎粉的指尖抹过苏婉侧脸。
惨叫声中,赵将军的玄铁重剑轰开最后一道石门,晨光混着血腥气涌进来时,沈清歌正将最后一封盖着丞相私印的密函塞回铜匣。
"本将军的虎贲营已控制朱雀大街。"赵将军甩给萧煜半壶解毒酒,盯着苏婉溃烂的脸冷笑,"苏尚书的马车在三里外翻进阴沟,苏小姐要试试本将新得的西域烈马么?"
紫宸殿蟠龙柱被朝阳拉长阴影时,沈清歌当着六部尚书的面拆开铜匣夹层。
三年前瘟疫时的药材购销册与边关布防图摊在御前,泛黄绢布上还沾着疫民咯血的痕迹。
"好个忠君爱国!"皇帝生生捏碎翡翠扳指,刑部尚书当场昏死在地。
当萧煜呈上苏婉与江湖门派往来的密信,禁军统领的刀已经架在丞相颈间。
七日后册封诏书颁下时,萧煜正把玩新得的玄铁虎符。
皇帝将影阁编入骠骑军,赐他监察百官之权。
沈清歌接过太医院院使金印那日,十八箱医典随着圣旨抬进沈府,其中竟有药王谷失传百年的《天星针谱》。
暮春的槐花落在庆功宴请柬上时,萧煜倚着沈府药房的门框轻笑。
他新换的苍青色襕衫熏了龙脑香,腰间却仍挂着沈清歌缝的艾草香囊——那里头藏着苏婉暗桩名单,浸过剧毒的绢布在香囊夹层泛着幽光。
"沈大人可要尝尝西域葡萄酿?"他伸手拂去沈清歌肩头落花,指尖若有似无划过她后颈朱砂痣。
宫灯将两人影子投在《瘟疫论》书页间,铜匣在博古架上泛着冷冽的光。
(接上文庆功宴)
紫檀案几上的冰裂纹瓷瓶斜插着两支新折的槐花,沈清歌云锦裙裾扫过青玉砖时,萧煜正用银箸尖沾着葡萄酿在她袖口画圈。
舞乐声里,他指尖突然轻叩她腕间三寸,"沈大人这脉象浮紧,怕是染了相思热毒。"
"萧阁主莫不是把孔雀胆当胭脂抹了?"沈清歌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结,针尾缠着的金丝却悄悄勾住他腰间香囊。
满殿烛火突然暗了三暗,十二扇鎏金屏风转出抱着箜篌的乐姬,她趁机将解忧丹塞进他掌心。
绛纱宫灯映着萧煜眼底鎏金暗纹,他揽着人旋进殿中央时,玄色蟒纹广袖恰好遮住刑部尚书探究的视线。
沈清歌发间银簪擦过他颈侧旧疤,"东南角第三个乐师,箜篌弦上淬了见血封喉。"
"西北柱后那个捧着酒壶的,袖中藏着药王谷的七窍锁。"萧煜掌心灼热温度透过轻纱传递,带着薄茧的拇指突然按在她腰窝,"沈大人可要与我打个赌?
今夜这庆功酒......"
话音未落,十二盏连枝灯突然齐齐爆开灯花。
沈清歌借着旋转之势甩出银针,针尖穿透乐姬指尖即将拨动的箜篌弦。
萧煜广袖翻飞间,三粒金珠已击碎酒壶中即将滑落的七窍锁。
舞乐陡然转急,两人衣袂交缠着掠过蟠龙柱。
沈清歌突然踮脚咬住萧煜耳垂:"酉时三刻方向,苏婉那个贴身侍女在摸香炉。"
"子时方位,礼部侍郎的朝珠少了两颗。"萧煜喉结在她唇下滚动,握着纤腰的手骤然收紧,"赌注就定城西那间藏着《天星针谱》的......"
惊呼声打断旖旎私语,小太监跌跌撞撞扑到玉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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