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听完,当即给董秀香打了个电话,把保温材料不合格的事一五一十说了。电话那头的董秀香听罢,连忙道:‘’秀梅姐,当初设计图纸的时候,就是按照这种新型保温材料来的。现在省内这些材料,不光保温效果差一大截,寿命也短,顶多撑十多年就不行了。‘’
挂了电话,王秀梅看向路宽,态度坚决:‘’路总,为了示范区的长远打算,我还是觉得得按图纸要求买材料。‘’
路宽无奈的摇了摇头,最终松了口:‘’那好吧,王经理,咱们明天就去昆明的厂家跑一趟。‘’
王秀梅听路宽这么一说,心里顿时犯了难。昆明那么远,这一趟折腾下来,没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回不来。
让路宽自己去?她实在不放心,怕他在保温材料上做了手脚。让董秀香和王娟去?度假村那边一大摊子的事正等着他俩打理,根本抽不开身。
她在心里把能想到的人捋了一遍,愣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最后狠狠咬了咬牙,抬头对路宽说:‘’行,路总,那咱们明天就去昆明的厂家。‘’
路宽当即道:‘’王经理,我这就联系省城的朋友订机票。‘’
王秀梅一听,不由惊讶:‘’咱们要坐飞机去?‘’
路宪笑着点头:‘’坐飞机快,五个小时就能到了。‘’
王秀梅心里悄悄泛起一阵小激动——长这么大,她还从没坐过飞机呢。她定了定神说:‘’路总,那我回家准备一下。‘’
‘’明早我去接你。‘’路宽应道。
王秀梅把家里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便坐上了路宽的车,直奔省城。到省城的桃仙机场,看航班是中午十二点的,时间刚刚好。
广播里传来柔和的提示音,提醒里乘客们飞机即将起飞。王秀梅跟着路管走进机舱的,脚步都带着点发飘。机舱里的座位排的整整齐齐,头顶上的行李架闪着金属光泽。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小背包,眼睛却忍不住左看右看——前排座椅后背的小桌板、头顶上能扳下来的通风口,连安全带的卡扣都觉得新鲜。
找到座位坐下,她学着邻座人的样子,把安全带往卡扣里插,试了两次才听见‘’咔嗒‘’一声轻响,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有点发烫
空姐推着饮料车走过,声音温柔的问需要什么,王秀梅慌忙摆摆手,路宽在一旁笑着替她要了杯温水,她接过时是指尖都带着点颤。
广播里传来机长沉稳的声音,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王秀梅赶紧又拽了拽安全带,手心里莫名有点儿出汗。
窗外,地勤人员挥着手往后退,廊桥缓步移开,露出停机坪上其他的飞机,像安静伏着的银色巨鸟。飞机被牵引车拖着往后退,她看着地面的人越来越小,心脏跟着轻轻跳了一下。
突然,引擎发出一阵沉稳的轰鸣,声音渐渐变大,带着机身微微震动,震得耳朵有点发麻。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物从清晰的楼宇、树木,变成了流动的色块。王秀梅下意识攥紧了扶手,感觉后背被座椅轻轻推着,心里也跟着快了半拍。
这时,路宽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语气轻柔里满是关切:‘’别怕,飞机刚起飞时都这样,过一会儿就好了。‘’王秀梅紧绷的神经像是松了些,抬头问:‘’路总,您经常坐飞机吗?‘’路宽笑了的笑,解释道:‘’搞工程跑业务,总免不了在各省之间来回跑,坐飞机快,能省不少时间。‘’说完他攥着王秀梅的手也慢慢松开。
猛地一下,机头向上抬起,身体仿佛被一股力量拖着往上飘。她忍不住看向窗外——地面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开,房屋缩成积木,道路变成细线,很快就被一层厚厚的云层盖住。
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在桌板上投下闪闪的光斑,云层在脚下铺展开来,像翻涌的浪花,又像蓬松的棉花堆。
没过多久,空姐开始分发餐食,小小的餐盒里装着米饭、鸡肉和时蔬,王秀梅小口吃着,偶尔抬头看向窗外,云层在阳光下变幻着形状,远处的天际线蓝的像块透明的宝石。她轻轻呼了口气,原来在天上看世界,是这样开阔又温柔的模样。
飞机平稳地穿梭在云层之上,引擎的轰鸣变成了持续而柔和的背景音,向远处传来的潮汐声。
透过舷窗往下看,是无边无际的云海,有的像刚揉好的面团堆的厚实,有的像被风吹散的棉絮飘的轻盈,阳光洒在云海上,镀出一层金边,偶尔有云团裂开缝隙,能瞥见底下蜿蜒的河流像银色丝带,或是成片的绿地如绒毯铺开。
机舱里很安静,有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有的戴着耳机看屏幕上的小电影,孩子们被窗外的景色吸引,小声地指着云朵说,像小动物。空姐推着水车走过,轻声询问是否要添水,金属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
王秀梅把小桌板放下,手肘撑在上面,手指轻轻点着舷窗,看着云影在机翼上缓缓移动——机翼伸展着,像大鸟的翅膀,在气流里稳稳托着机身,偶尔轻微晃动一下,又很快恢复平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