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个声音带着几分机械的沙哑，却透着一丝熟悉。我猛地一怔，手里的震荡器差点掉地上。
“你是……”我下意识开口，却被对方打断。
“别紧张。”那声音顿了顿，“是我。”
朝云和墨风也停下了动作，气氛在一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四周银甲人没有再发动攻击，而是整齐地后退了几步，仿佛在等待什么命令。
灯光重新亮起，照出那个说话的人。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金属与血肉交错分布，像是被改造过一半的生命体。
“你……”我眯起眼，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你是之前在‘裂隙边缘’救过我们的那个人？”
他点了点头：“看来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忍不住笑出声，“当时你用一根铁丝就修好了我们坠毁的飞行器，还说了一句‘你们人类太依赖高科技了’。”
“嗯。”他语气平静，“现在情况变了，但我的判断没变——你们不是敌人。”
朝云一听这话，立刻凑上来拍了拍他的肩：“哥们儿，你这话说得太及时了，刚才我还以为咱们要跟这群冷冰冰的大块头同归于尽呢！”
“冷静点。”墨风低声提醒，“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
那人抬起头，目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落在凌星耀身上：“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之一。刚才的冲突是个误会，是系统误判了你们的威胁等级。”
“误会？”我皱眉，“可你们刚才差点把我们轰成渣啊。”
“我知道。”他语气略显歉意，“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职责和警惕。你们携带的能量装置、未知技术，还有你们的身份信息……都让我们不得不防。”
“所以现在呢？”墨风问，“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
“谈判。”他说得干脆，“我们内部已经达成共识，愿意听你们解释。”
我和朝云对视一眼，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但至少态度变了。这比继续干架强多了。
“好啊。”我点头，“不过有个前提——你们先把武器收起来。”
他沉默了一下，抬手做了个手势。周围的银甲人纷纷收回武器，站成两排，像机器人一样整齐划一。
“走吧。”他转身示意我们跟上，“带你们去见首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决定先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反正现在打也打不动了，总比继续送命强。
穿过几条幽深的通道，我们来到一间圆形大厅。这里比之前的控制室更大，中央悬浮着一颗类似数据核心的晶体，表面流动着淡蓝色的光纹。
对面站着几个高大的身影，其中一个体型格外魁梧，面部覆盖着复杂的金属纹路，眼神锐利如刀。
“欢迎。”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我是这个文明的临时决策者之一，代号‘破晓’。”
“你好。”我上前一步，“我是凌星耀，这是我的队友朝云和墨风。”
“我已经看过你们的记忆片段。”破晓缓缓说道，“你们来自地球废土，目标是寻找宜居星球，探索暗域背后的真相。”
“没错。”我点头，“我们不想和你们为敌，只是需要一条安全的通行路线。”
“问题是，”他盯着我，“你怎么证明你不是那些隐藏势力的探子？你们的科技水平远超已知标准，甚至能干扰我们的防御系统。”
“因为我们会修东西呗。”我耸耸肩，“我在废土长大，天天跟破铜烂铁打交道，捣鼓点小玩意儿很正常。”
“这不是玩笑的时候。”破晓眉头微皱。
“我没开玩笑。”我认真道，“我们确实没有恶意，也不想破坏你们的领地。如果你们担心，我们可以签协议、做担保、甚至给你们留下点信物。”
“你倒是挺会做生意。”朝云在一旁插嘴，“要不要顺便问问人家能不能给咱报销点维修费？”
墨风咳嗽了一声，显然不太赞同这种调侃方式，但我心里清楚，这时候轻松一点，反而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破晓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他开口：“我可以相信你们一次。但前提是，你们必须答应两个条件。”
“你说。”我精神一振。
“第一，你们不得进入我们文明的核心区域，只能沿指定路线前进；第二，在你们离开前，必须交出一部分技术资料，供我们研究。”
“成交。”我毫不犹豫。
朝云瞪大眼：“你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不行啊。”我冲他眨眨眼，“你看咱们现在啥装备都没剩几个完整的了，能换条活路已经不错了。”
墨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破晓看着我们，眼神中多了一丝认可：“很好。那么从现在开始，双方进入休战状态，为期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够干嘛？”朝云嘀咕。
“足够我们修整、补给、调整战略。”我笑着回他，“说不定还能在这儿喝杯外星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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