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如冰刀般割着脸颊,林树君站在街角,双手不停搓着冻僵的手指,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
药店玻璃橱窗明亮而又冰冷,映出他发梢上凝着的如钻石般闪耀的冰晶。
杨老板正在整理货架,后颈处浮动的灰白烟气像条冬眠的蛇,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轻轻晃动,那股若有若无的灰气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寒意,让林树君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种气……”林树君用拇指蹭了蹭掌心残留的寒意,昨夜在殡仪馆后巷发现的符纸燃烧时,也是这般刺骨的凉,那凉意在掌心仿佛生根一般,久久不散。
他推门时故意让风铃多晃了两下,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药店里格外响亮。
杨老板转身时,那缕灰气突然像受到惊吓的蛇,迅速缩进毛衣领口。
货架上摆着参差不齐的药盒,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长短不一的影子。
最下层有个锈迹斑斑的茶叶铁盒,那铁锈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林树君假装查看感冒药,余光瞥见盒底沾着暗红色泥土——大学城在建工地的黏土里混着这种赤铁矿砂。
那暗红色的泥土,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您最近去过大学城?”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莽撞。
杨老板手里的血压计“咔嗒”掉落柜台,那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金属外壳在日光灯下折射出细小的光斑,如同闪烁的星星。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哐当”一声,寒风裹挟着雪花灌了进来。
穿粉色羽绒服的少女抱着暖手袋冲进来,暖手袋散发着淡淡的温度,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爸!我要吃章鱼小丸子!”小雪跺着脚上的雪地靴,那“咚咚”的声音好似敲在林树君的心上,发梢的樱桃发卡随动作轻颤,像一只灵动的小鸟。
她歪头打量林树君,眼睛亮晶晶的,忽然咧嘴一笑:“大哥哥又来找药材?上次那个漂亮姐姐没跟着呀?”
“什么姐姐?”杨老板瞬间竖起耳朵,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手里擦拭的西洋参片簌簌掉在称上,那细微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林树君耳尖发烫,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想起上周帮女警取跌打药的事。
正要解释,小雪突然踮脚凑近他领口,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薄荷味须后水,约会刚回来?”她指尖戳着他发红的耳垂咯咯直笑,玻璃柜台倒映出她瞳孔里转瞬即逝的银芒,那银芒一闪而过,却让林树君心里一惊。
货架深处的座钟敲响第七下,沉闷的钟声在药店里回荡,林树君借口买创可贴匆匆结账。
转身时衣角带倒了一摞宣传单,“哗啦”一声,纸张散落一地。
弯腰去捡时瞥见收银机后挂着的老黄历。
某个日期被朱砂笔圈住,旁边画着半枚铜钱图案——与魏警官便签上的墨圈如出一辙。
那朱砂的红色鲜艳夺目,仿佛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路灯在雪地上拖出细长的影子,林树君呵着白气翻看手机,呼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论坛最新热帖飘在顶端:《人民医院太平间惊现血色手印》,发帖人ID是串乱码。
那血红的标题在手机屏幕上格外刺眼。
他正要点开,身后传来积雪压碎的咯吱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他背后轻轻靠近。
“小林?”魏攸然拎着便利店塑料袋站在三步外,警用皮鞋沾着泥点,“这么晚还在外面?”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路灯下泛着冷光,袖口露出半截绷带,那绷带上隐隐约约还有血迹。
两人寒暄时,林树君注意到警官大衣下摆沾着暗绿色苔藓。
那种青苔只生长在纣市老图书馆西墙根,而他今早刚在那里发现半张被撕碎的符纸。
这一连串的巧合让林树君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次日清晨,林树君在公交站啃着包子刷论坛,包子的香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
37路车驶来时,他忽然改变主意跳上通往医院的52路。
在踏上公交车的那一刻,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一决定会带来什么。
车厢暖气里混着消毒水味,那刺鼻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
最后一排坐着穿校服的女生,书包拉链上挂着小雪同款樱桃挂件,那挂件在车厢的晃动中轻轻摇摆。
药店二楼,杨老板掀开储藏室的蓝布帘,那蓝布帘发出“沙沙”的声响。
墙上钉着七张泛黄的老照片,每张都标注着日期,照片上的颜色已经有些模糊,仿佛被岁月尘封。
他颤抖的手指抚过最新那张——画面里林树君正站在大学城工地外围,身后灰雾凝聚成锁链形状。
那灰雾在照片里显得格外阴森。
药店暖风裹挟着当归的苦涩,那苦涩的味道钻进林树君的鼻子。
林树君第三次调整货架上的西洋参礼盒,手指触碰包装盒边缘,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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