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
看着雪地里一个个脑袋插到雪壳子下面的野鸡,杨建设开心地直蹦。
“别蹦了,快点拿麻袋捡啊。”白杜鹃催促道。
野鸡一动不动,真的就是一只只的往麻袋里面捡。
两人不一会就捡了两麻袋野鸡。
白杜鹃把麻袋的口扎紧,把麻袋放到雪橇上,“走了,咱们回去了。”
“啊?不再多捡点吗?”杨建设意犹未尽。
“这些够吃好一阵了,多了吃不完冻起来也不新鲜。”
“好吧。”杨建设嘴上不敢反驳,心里想的却是啥新鲜不新鲜,过年分的猪肉都能腌咸了吃一年。
这年月能有肉吃就不错了,谁还挑啥新不新鲜。
两人往回走,快到山下时看到有人在捡柴火。
正常来说年还没过完,谁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捡柴火。
杨建设好奇地看了那人一眼,发现居然是莫大妮。
他知道老莫家与白杜鹃的恩怨,于是装作没看见,继续和白杜鹃有说有笑的。
莫大妮怀里抱着捆柴火,围巾下的脸被冻的通红。
白杜鹃他们的雪橇经过时她故作欣喜凑上去,“杜鹃姐……”
白杜鹃当她是空气,继续和杨建设说话,“……等回去了你帮我给梁奶奶她家里送两只野鸡。”
“嗯,大年三十晚上我妈还让我送菜给梁奶奶了呢,我昨天还帮她劈了柴。”
“你挺能干啊。”
“我妈说梁奶奶喜欢孩子,我小时候她没少给我吃的。”杨建设不好意思地笑。
两人就这么无视了莫大妮,下山去了。
“喂……”莫大妮觉得自己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人家根本都不理她,她一个人上蹿下跳的倒像个小丑。
“白杜鹃你给我等着……”莫大妮恨恨地咬牙,追着雪橇也往山下走。
进了大队她还跟在后面,“杜鹃我和你商量个事。”
白杜鹃头也不回。
莫大妮继续道,“我开春就要跟铁军哥成亲了,你做为大姐要送我什么结婚礼物呀?我想要你那块银锁可以吗,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花钱买,你出个价,我让铁军哥帮我凑钱。”
白杜鹃脚步没停,但是眉头却微微动了动。
她的银锁不过是她小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戴在身上。
后来和曹铁军订了婚,银锁就做为信物留在了曹家。
在老莫家的那些年她甚至都快忘记这回事了。
莫大妮却好像很在意这块银锁。
她的银锁有什么特别的吗?
雪橇停在了杨建设家门口,刘向红迎出来,焦急道:“建设,你有没有看见你爹?”
“我爹不是去别人家拜年去了吗?”杨建设问。
“他去的也太久了,中午饭都没回来吃。”刘向红担忧道。
“他带着笨笨一块呢,应该没什么事。”杨建设拍了拍麻袋,“妈,你看这里面 ,全是野鸡,活的。”
“这么多……”刘向红又惊又喜。
“是啊,杜鹃姐可厉害了,我们都没费什么劲就捉了这么多。”
杨建设不断地夸白杜鹃,莫大妮听了别提多刺耳了,她忍不住开口道,“杜鹃姐,你弄了这么多野鸡也不想着回家孝顺下咱妈,你就不怕大伙知道你不孝顺以后嫁不出去吗?”
杨建设和刘向红顿时冷了脸。
白杜鹃举头望天,“什么声音……刚才是狗叫?”
刘向红噗嗤笑出来。
“好像是狗叫。”杨建设忍着笑附和。
莫大妮闹了个没脸。
白杜鹃冲着四眼吹了声口哨,“去,咬她屁股。”
四眼猛地一甩头,麻利地摆脱了挽具调头就扑向莫大妮。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莫大妮吓的转身就跑。
可是她根本跑不过四眼,被四眼咬住了棉裤。
白杜鹃在后面指挥,“把她裤子扒了,看她以后还敢嘴贱。”
四眼十分有分寸,知道如何恰到好处不伤人皮肉又能把裤子给咬破。
莫大妮大喊救命,一些社员听见后想要过来帮忙,结果看见白杜鹃站在那。
社员们顿时都不动了。
“原来是杜鹃啊,过年好啊,你又上山去了?”
“嗯,大叔过年好……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上山转转。”白杜鹃友好地与大伙打招呼,拜年。
莫大妮的棉裤被四眼咬破了一个洞,裤腰带也松了,她两只手紧紧攥着棉裤腰,捡起的柴也不要了,哭着逃跑。
白杜鹃善意地冲着大伙微笑,“四眼真淘气,它和大妮玩呢。”
众人明知是怎么回事却不想得罪她。
谁让她现在是打虎女英雄呢。
大队书记说了,今年白杜鹃和她爷会帮大队打猎,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去得罪一个猎人。
莫大妮一路哭着跑到了曹家。
曹铁军听见声音出来开门看到衣服凌乱的莫大妮,人都傻了。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铁军哥,杜鹃姐她欺负我,她故意放狗咬我,你要帮我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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