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了“金石篆刻”作为新的手艺方向后,林昭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去哪儿学?这可比木工麻烦多了。木工活儿相对常见,找个老木匠学学还有可能。金石篆刻,那可是妥妥的“高冷”艺术,寻常人连门都摸不着。
总不能在网上搜“金石篆刻速成班,包教包会,三天刻出传国玉玺(仿)”吧?那也太“不李姐”了。
方师傅虽然是木工大家,但对金石篆刻也是一知半解。他给林昭指了条路:“我们这条老街以前倒是有个老先生玩这个,姓钱,脾气怪得很。后来老街改造,他就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可以去文玩市场或者一些书法家协会问问,也许能找到线索。”
林昭听了方师傅的建议,开始了他的“寻师之旅”。他先去了本市最大的文玩市场。市场里琳琅满目,古董字画、玉石印章、笔墨纸砚,应有尽有。但他转悠了大半天,问了不少摊主,大多数人都是摇头,表示这年头真正懂金石篆刻的老师傅太少了,年轻人更没人学这个。
“小伙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电脑刻章,激光雕刻,要多快有多快,要多精细有多精细。谁还费那劲儿一刀一刀刻啊?”一个卖印石的摊主大爷好心地劝他。
林昭只能苦笑。他总不能说,我是为了配合我的“超能力”吧?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角落里的小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穿着粗布对襟衫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情淡漠,正低头专注地用一把小巧的刻刀在一块青田石上刻着什么。他的摊位上只摆了几方印章和几把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刻刀。
与其他摊位的热闹不同,他这里冷冷清清,但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场。
林昭走上前,轻声问道:“请问,您这里……是刻印章的吗?”
年轻人头也没抬,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想学金石篆刻,不知道您……或者您认识的师傅,愿不愿意收徒?”林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
年轻人终于抬起了头,打量了林昭一眼。他的眼神很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
“学篆刻?为什么?”年轻人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但很有穿透力。
“因为……喜欢。”林昭想了想,只能这么回答。他总不能说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解锁新技能吧。
年轻人嘴角似乎微微撇了一下,像是在嘲笑这个敷衍的答案,又像是不置可否。他放下手中的刻刀,拿起旁边一方刚刻好的印章,递给林昭:“看看。”
林昭接过印章,入手微沉。印面是朱文,刻的是“静水流深”四个字。字体是小篆,线条流畅而又充满力量,转折处圆润自然,布局章法更是妙到巅毫。明明是新刻的,却透着一股古朴沧桑的韵味。
【检测到高品质篆刻作品,蕴含匠人精神烙印。】
【可吸收微弱技艺感悟,辅助‘金石篆刻’入门。】
林昭心中一动,他能感觉到这方小小的印章上,凝聚着制作者的心血和对技艺的深刻理解。
“刻得真好!”林昭由衷地赞叹。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又恢复了淡漠:“你真看得懂?”
“略懂一点书法,感觉这印文线条如铁画银钩,力透石背,而且章法布局疏密有致,气韵生动。”林昭努力回忆着以前看过的关于篆刻的零星知识,结合着异能带来的直观感受说道。
年轻人定定地看了林昭几秒钟,然后说:“我叫秦峰。不收徒,但如果你真想学,可以每天下午来我这里看。能学多少,看你自己的悟性。”
“真的吗?太感谢了!”林昭大喜过望,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对方说不收徒,但允许旁观学习,这已经是天大的机会了。
“不过,我这里规矩多。”秦峰又补充道,“不许多问,不许多嘴,不许碰我的东西。如果你觉得受不了,随时可以走。”
“没问题!我一定遵守!”林昭连忙保证。这位秦峰小哥,看起来就是那种“主打一个高冷”的实力派,能得到他的指点,已经是万幸了。
从那天起,林昭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出现在秦峰的摊位前。他果然遵守承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从不打扰秦峰工作。
秦峰刻印的时候非常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他的刻刀种类繁多,每一把都有特定的用途。他运刀的手法更是千变万化,时而迅疾如风,时而凝重如山。冲、切、削、凿,各种刀法在他手中运用自如。
林昭看得眼花缭乱,但更多的是着迷。他努力记忆秦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同时,他体内的异能也在悄然运转。
“匠心感应”让他能更清晰地感知秦峰运刀时的力道、角度和节奏。 “工艺预见”则帮助他理解秦峰为何选择某种刀法,预判出刀后的效果。 “木灵亲和”虽然主要针对木材,但那种与材质沟通的经验,也让他对坚硬的石材多了一份独特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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