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世王月生并未针对意大利做过什么前期的准备,起码他在国内的培训基地老营那里连意大利语教习都没有。自己好办,去系统空间中用类似刷个文件包的样子就能掌握一门外语,但那些学员可是没有这个福利的。还得从头再来,等能派到意大利学习,要好几年。不过也好,之前无论是通过上层,还是第二国际的组织体系,都没接触过意大利这边。正好国内组建团队期间,自己在这边做些前期准备。
恰好近期有艘货船要从利物浦直达意大利的那不勒斯,比一般旅客从利物浦乘船到法国马赛,转火车去意大利都灵这条线路便捷。于是王月生就花钱请货轮捎上自己。船长开心地收下钱,把大副赶去跟二副挤一间,让王月生住进了大副的单间。
四天的海上航程甚是乏味,好在王月生在后世正好有事。其实不是什么正事,是最近在前世真真假假刷了些热爱科学的人设,到后世还真的对科学有了些兴趣。哪怕他的理工类知识连系统都没法刷到他脑子里,这也是系统说“以你的智商很难跟你解释清楚”这句话的最初由来。但是,我虽然不懂科学,但不妨碍我享受最新科技啊。最新科技是什么呀?新能源和自动驾驶啊。
王月生现在手头也不差钱,又有些恶趣味,索性在后世让人模仿前世福特首款大卖的T型车,定制了一台外观一模一样,其实是采用新能源的电动车,而且找人加上了最新的自动驾驶系统。尽管收了他高价的工作室再三提醒他,在他说的没有网络信号的地方,驾驶体验和车辆功能会大打折扣,但他并不在意。
货轮在那不勒斯港口排队等了半天,等王月生走出码头,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走出两个街口,不但没找到载客的马车,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王月生一想,不能腿着去啊,而且都不知道去哪。这个时代又不可能像后世般拿个手机就能订酒店,必须自己上门。现在别说马路上的电灯了,这个地方连煤气灯都没有,天亮还好久,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啊。精神无所谓,去后世随便耍,这个肉身不能扔在那不勒斯半夜的大街上。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那辆刚完工的电动车,有了一个好办法,咱坐进车里不就完了。
看看四下无人,从系统空间里放出车,钻进去试了一下,一切正常,就是搜不到网络信号,但是激光和雷达探测装置还正常工作,无人驾驶功能也可以使用。刚想开灯照路,突然想起,这个年头别说汽车大灯了,连手电筒都够呛,否则也不至于纽约警察还大晚上的拎着油灯巡逻。开个灯再把人吓着,以为来个什么妖魔鬼怪就不好了。
可是,大晚上的,没有路灯,再不开车灯,啥街景都看不到啊。索性设置好自动驾驶,让车自动识别路况,再设置成不超过5公里的时速。这个速度撞到人或者建筑也不会有危险,除非掉河里。然后启动汽车,自己爬到后排躺下睡觉,让车在1897年12月初那不勒斯黑暗的街道上自己溜达。
王月生是被自己设定的凌晨四点半的闹钟唤醒的。初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前世,因为他在前世,除非必要,否则不给自己身上放置任何能够引起怀疑的后世电子产品。然而,他现在就躺在一个自己在后世打造的最大的一个电子产品中,那辆电动车。好在他很快就意识过来,用语音指示这辆在那不勒斯街头漫无目的地打转的车在前面小巷口停下,飞快下了车,看看四周还是静寂的夜色,便将车辆收回系统空间。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闹钟设在清晨四点半是多么英明。因为天际还没泛起鱼肚白,但刚过五点,整个城市似乎就苏醒了过来。随着昨天夜里从附近蛋堡的渔村出发打渔的渔船归航桑塔露琪亚港的鱼市码头,男人们扛着银亮的沙丁鱼箱从船上下来冲向佩斯切鱼市。圣露琪亚海滨大道是连接港口与市中心的主干道,路面由石板铺就,两侧分布着渔民聚居的矮房和新建的资产阶级住宅区,空气中弥漫着海盐与咖啡混合的气味。
随着天色逐渐放亮,骡马拉动的木质有轨马车开始在街上缓慢穿行。圣埃莫堡早上六点准时的鸣炮报时,惊飞了一群鸽子,也彻底唤醒了整座城市。有轨马车的铜铃叮当响起,鱼市拍卖人的哨声刺破寂静,竞价声如潮水起伏。蔬果摊主在托莱多街支起帆布棚,堆叠血橙和佛手柑,果皮裂口渗出汁液,吸引成群的绿头苍蝇。卷烟厂女工裹着头巾匆匆赶路,裙角沾着前夜暴雨的泥点。
王月生拦住了自己看见的第一辆公共马车,给了车夫半个英镑,让拉自己去最好的旅馆。海港城市的车夫和摊贩见惯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海员和旅客花出的各国钱币,毫不奇怪,对于英镑这种全球硬通货更是欢迎之至,比收到他们自己国家的里拉还要开心。
从海边进城的一路上,先是看到矗立在海湾旁的蛋堡和新堡斑驳的石墙与中世纪塔楼构成天际线的主体。随后是一些仿文艺复兴风格的联排公寓,还能看见沃梅罗山上刚建成五年、向富人区输送自来水的铸铁水塔,然后进入了老城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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