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听闻周武和柳如烟的话语,微微眯起双眼,那目光仿若能洞悉人心,将二人的慌乱与恐惧尽收眼底。片刻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如此,且听你们一五一十道来。若有半句假话,可休怪我手段狠辣。” 说罢,他身子往后一靠,重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柳如烟听闻林修远松口,如获大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 “扑通” 一声,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林公子啊,千错万错都是周武的错呀!”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他…… 他不知从何时起,就被那贪婪蒙蔽了心智,一心想着要解决掉姐夫,好谋取城主之位,尽享荣华富贵,是他拉着我一步步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说着,她转头恶狠狠地瞪了周武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周武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跳脚。“柳如烟,你…… 你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他气得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脖子也涨得通红,“明明是你,那日在房中,哭哭啼啼地抱怨如今日子清苦,怀念往昔富贵,嚷嚷着要我想办法改变现状,还说只有解决了姐夫,咱们才能重回巅峰。也是你,让我去寻那毒药,说是…… 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办妥此事!现在倒好,全推到我头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柳如烟,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林修远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推诿责任,心中满是鄙夷。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如一道惊雷在二人耳边炸响。“够了!现在不是你们互相指责的时候,老老实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他的眼神如刀,在二人脸上扫过,让他们瞬间噤声。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缓缓诉说起来,思绪也随之飘回到过去。
起初,周武和柳如烟日子过得平淡安稳。周武偶尔与城中几个老友相聚,喝喝酒、聊聊家常;柳如烟则在家中操持家务,虽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温馨和睦。城主苏庆友忙于政务,却也不忘时常派人送来些生活用品,关心他们的生活,毕竟柳如烟是他亡妻的妹妹,这份亲情始终割舍不下。
一日,城中一位颇有家底的商户寻到周武,满脸堆笑,手中还提着沉甸甸的礼盒。“周爷,久仰大名啊!” 商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的最近遇到点麻烦,听闻周爷与城主大人关系匪浅,还望周爷能在城主面前美言几句,帮小的一把,这……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周武下意识地推辞,可目光触及那礼盒,心中莫名一动,眼神开始闪烁不定。
待商户走后,周武打开礼盒,金银珠宝璀璨夺目。他拿着这些财物,手都微微颤抖,心中既惊喜又忐忑。柳如烟瞧见,先是一惊,而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相公,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她兴奋地拉住周武的胳膊,“咱们帮他这个忙,往后说不定还有更多这样的好事。姐夫那般看重咱们,这点小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周武听着,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在柳如烟的软磨硬泡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此后,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商户们或是为了店铺扩张,或是为了减免赋税,纷纷带着厚礼上门。周武和柳如烟起初还小心翼翼,后来愈发大胆,利用与城主的亲戚关系,在城中作威作福。他们开始插手商户的生意,以参股之名,行掠夺之实。稍有不从,便指使官府的人上门刁难,商户们敢怒不敢言。
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轻气盛的商户实在忍无可忍,趁着城主苏庆友外出巡查归来,当街跪地,呈上状纸,哭诉周武和柳如烟的恶行。苏庆友看完状纸,脸色铁青,当即回到城主府,将周武和柳如烟唤到跟前。“你们可知错?” 苏庆友怒目而视,声音冷得仿佛能结冰,“我一直念着亲情,对你们多加照拂,你们却如此胡作非为,败坏我的名声,欺压百姓!”
柳如烟吓得脸色惨白,“扑通” 一声跪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姐夫,我们错了,真的错了!都是我们鬼迷心窍,贪图小利,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武也跟着跪下,连连磕头:“姐夫,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苏庆友看着二人,长叹一声,警告他们若再犯,绝不轻饶。
那之后的一段日子,周武和柳如烟确实收敛了许多,不再明目张胆地索要贿赂、欺压商户。可时间一长,看着旁人在生意场上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心中的贪念又开始蠢蠢欲动。
“相公,咱们就甘心这么一直过下去?” 柳如烟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朴素的自己,满脸的不甘,“以前那些好日子,穿金戴银、前呼后拥,难道就再也回不去了?” 周武坐在一旁,眉头紧锁,心中同样纠结。“那能怎么办?姐夫盯得紧,咱们稍有动作,怕是又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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