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寒风裹挟着冰晶掠过亡者峡谷的嶙峋白骨,楚昭雪的玄铁面具凝着霜花。她握紧手中的玉佩碎片,其上残缺的地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与掌心淡紫色印记产生奇异共鸣。玄影忽然按住刀柄,暗卫们的身影如鬼魅般隐入白骨堆砌的甬道——峡谷深处传来锁链拖曳的声响,混着某种类似丝绸撕裂的尖啸。
“小心!”楚昭雪话音未落,数十道银丝如毒蛇破土而出。这些银丝表面缠绕着逆纹图腾,与神秘人使用的术法如出一辙。她甩出星陨锁链劈砍,却见银丝遇火不燃,反而顺着锁链攀爬而上,在玄铁表面腐蚀出焦黑痕迹。一名暗卫躲避不及,银丝穿透肩胛的瞬间,皮肤下竟浮现出与圣山部落人类似的诡异纹路。
“是星渊侵蚀!”玄影挥剑斩断暗卫身上的银丝,剑锋却在接触逆纹的刹那崩裂。楚昭雪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镇魂玉佩碎片上,十二色火焰顿时迸发。火焰所及之处,银丝发出滋滋声响,化作腥臭的黑水渗入地面。但诡异的是,被火焰净化的白骨突然发出婴儿啼哭,从骨缝中钻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他们脖颈处皆戴着黄金面具图腾。
“这些是……被抽取魂魄的西域子民。”楚昭雪瞳孔骤缩。初代女帝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她想起千年前那场禁忌的祭典——神秘人曾用圣山圣草炼制黑药,将活人的魂魄炼化成傀儡。她将玉佩碎片贴在眉心,魂火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半透明人影,却发现对方体内缠绕着银丝编织的囚笼。
就在此时,峡谷顶部轰然崩塌,无数白骨如瀑布倾泻而下。楚昭雪挥出火莲护住众人,却见火焰在触及白骨的瞬间诡异地熄灭。更远处,白骨堆自动排列成阵,中央升起一座由逆纹图腾组成的祭坛。神秘人负手而立,他脚下的凹槽里,那枚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玉佩碎片正与楚昭雪怀中的碎片产生共鸣。
“欢迎来到星渊的前殿,楚昭雪。”神秘人抬手,祭坛四周的白骨傀儡同时举起骨矛。楚昭雪注意到,这些骨矛尖端镶嵌着西域男侍的魂火结晶,却被逆纹侵蚀成诡异的紫色。“你以为找到十二枚玉佩就能解开星河之源的秘密?”神秘人轻笑,兜帽下的阴影中闪过一丝血色光芒,“可你别忘了,每一枚玉佩都沾染着初代女帝的黑暗面。”
玄影突然低喝:“陛下小心身后!”楚昭雪本能地侧身,一道银丝擦着面具掠过,在岩壁上划出丈许深的沟壑。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峡谷岩壁上爬满了银丝编织的人脸,每张脸都与黄金面具人极为相似,眉心逆纹疤痕闪烁着妖异的光。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人脸竟在齐声低语:“血脉相融……祭品觉醒……”
“他们在说什么?”一名暗卫声音发颤。楚昭雪却猛地捂住心口——契约纹章上熄灭的幽蓝火焰突然复燃,与掌心紫印、怀中玉佩碎片同时共鸣。神秘人见状放声大笑:“感受到了吗?真正的星渊从未在外,而在楚氏血脉深处!初代女帝分裂魂魄时,将最纯粹的黑暗封印在圣山,却不知那黑暗早已渗入每一代血脉传承!”
楚昭雪只觉头痛欲裂,初代女帝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看到千年前的祭典上,女帝将西域男侍的魂火注入玉佩,却在封印星渊的刹那,一缕黑暗魂魄挣脱束缚;她看到神秘人如何用圣山圣草炼制黑药,将无数子民炼化成傀儡;她更看到,自己出生时眉心的凤形胎记,竟与圣山裂缝中巨棺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封印。”楚昭雪喃喃道。话音未落,神秘人突然发动攻击,祭坛四周的白骨傀儡同时射出骨矛,每根骨矛都裹挟着幽蓝火焰。楚昭雪挥出星陨锁链抵挡,却发现锁链上的镇魂火竟被骨矛上的逆纹火焰压制。玄影见状立即跃起,将自己的魂火注入楚昭雪的锁链,十二色火焰顿时暴涨。
“陛下!祭台上的玉佩碎片在吸收魂火!”玄影大喊。楚昭雪定睛一看,只见神秘人脚下的凹槽中,幽蓝玉佩碎片正疯狂吞噬着战场中的魂火之力,逆纹图腾也愈发清晰。更可怕的是,她怀中的玉佩碎片开始发烫,与对方的碎片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仿佛要冲破束缚合二为一。
“不能让碎片融合!”楚昭雪咬牙,将镇魂玉佩主佩按在胸口。十二色火焰瞬间化作结界,将她与神秘人隔开。但神秘人却不慌不忙,抬手召出十二道银丝,每道银丝都缠绕着西域男侍的残魂。“你以为镇魂火能封印一切?”他冷笑,银丝刺入岩壁,“当十二枚碎片共鸣时,不仅能唤醒守护者,也能解开真正的星渊封印——而你,就是钥匙!”
就在此时,峡谷深处传来悠扬的驼铃声。这声音与圣山崩塌时楚昭雪听到的一模一样,带着不属于此世的冰冷气息。她怀中的玉佩碎片突然发出强光,与神秘人手中的碎片同时悬浮半空。楚昭雪感觉体内的力量被疯狂抽取,契约纹章上的幽蓝火焰几乎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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