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似墨,浓重的乌云和倾盆的雨柱将整个紫禁城紧紧包裹其中。萧云身着一袭素雅的宫装,静静地立于养心殿外的屋檐之下。心中的忧虑更深。
“娘娘,咱们进去吧。您如今怀着龙嗣,月份也大了,下雨天寒,在这外头待久了怕着了凉。”琥珀轻声劝道。
萧云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牵挂与不安,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弘历那边情形如何,这雨下得这般猛烈,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娘娘,皇上有傅大人他们一路随行护驾,定能平安归来。奴婢扶您先进屋去,好不好?”
琥珀凝视着萧云满脸愁容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这些天日子以来,娘娘对皇上的依赖与日俱增,然而当皇上离宫之时,她却又故作坚强,当真是令人好生心疼。
此时,远在皇陵的乾隆,本计划着祭拜仪式一结束,便即刻启程回宫。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这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将他困在了此地。
“皇阿玛,下雨天寒地冻,您还是进屋歇息吧。等雨势稍小些,儿臣即刻告知您。”五阿哥永琪在一旁耐心劝说道。他深知皇阿玛心系贵妃娘娘,可在这恶劣的天气下,实在不宜赶路。
乾隆微微点头,正欲转身,刹那间,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疾涌而来。诡异的是,这些黑衣人对乾隆视而不见,径直朝着永琪扑去。
“永琪!”乾隆见状,心急如焚,脱口大喊。
永琪余光瞥见乾隆欲上前的举动,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大声嘶吼:“皇阿玛,别管儿臣,快进屋!”
“皇上,我去!傅恒,你务必保护好皇上!”鄂敏扔下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厮杀之中。然而,乾隆又怎能在自己儿子遭受刺杀之时,安心躲进屋内。
他迅速拔出傅恒腰间的佩剑,加入了这场厮杀。此刻,为首的黑衣人见乾隆亲自下场保护永琪,眼中的怒火愈发旺盛,对永琪的攻击也变得更加凌厉凶狠。
乾隆目光敏锐,瞬间察觉到这一异常,他凝视着那黑衣人的身形,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颗心直直地沉到了谷底。
转瞬之间,皇陵的守卫们也匆匆赶到。但黑衣人的数量众多,且个个武艺高强,实力也不容小觑。一时间,雨水与血水相互交融,在地面肆意流淌。
最终,黑衣人寡不敌众,除了为首之人,其余人等皆被傅恒、鄂敏以及皇陵守卫斩杀于剑下。
“永珹!”
就在为首的黑衣人手中利刃即将刺中永琪心脏的千钧一发之际,乾隆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这一声“永珹”,如同一道惊雷,让为首的黑衣人猛地一滞,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傅恒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成功夺下他手中的剑。
乾隆大步走到为首的黑衣人身前,亲手缓缓揭下了他的面罩。刹那间,四阿哥永珹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眼前,再也无处遁形。父子二人就这样伫立在倾盆大雨之中,乾隆满脸痛心疾首,永珹则满心不甘与不服。
“告诉朕,为何要这么做?”乾隆的声音饱含着愤怒与痛心。
永珹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这笑声中,有不甘、有怨愤、有委屈,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您竟问我为什么?那儿臣倒想问问皇阿玛,为何您总是处处偏袒五弟?为何无论您做何事,都将五弟带在身边?同样都是您的儿子,为何您的眼中只有五弟?儿臣不服!”
永珹压抑多年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对着乾隆大声吼出了心中积攒已久的不满。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乾隆的眼睛,眼神中没有丝毫闪躲。
他心里清楚,自己今日恐怕性命难保,但他并不后悔。若不是皇阿玛那一声“永珹”,他早已成功了结了永琪的性命。
然而,他终究还是停手了。
“所以你就妄图杀害自己的亲弟弟吗?你们同为爱新觉罗的血脉,朕待你与他,并无任何不同。朕交付于你的那些差事,何曾让他插手过?”乾隆目光如炬,直视永珹的眼睛质问道。
“可您却总是将他带在身边,您何时这般对待过儿臣?儿臣就是看不惯他,就是不服气,就是要杀他!”永珹情绪激动,大声反驳道。
“如今儿臣已然落败,皇阿玛要杀要剐,儿臣绝无二话。但恳请皇阿玛不要迁怒于我额娘,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永珹说完,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此刻,天空愈发暗沉,雨势也愈发猛烈。乾隆伫立原地,未发一言,众人见状,谁也不敢率先有任何举动。
乾隆双眼通红,犹如充血一般,死死地盯着永珹。良久,他缓缓扔下手中的剑,嘴唇微微颤动,艰难地开口:“四阿哥永珹,罔顾皇室血脉亲情,竟做出刺杀兄弟这等悖逆之事,其行为乖张,天理难容。朕念及父子之情,不忍施以极刑。着罚其永守皇陵,若无特旨,终身不得踏出皇陵半步。望其在这清冷孤寂之地,深刻反思己过,以赎其滔天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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